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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生出害怕来。
好不容易她才回来,又怎能再失去!那痛彻筋骨的痛楚一次也就够了!
飞快出了烟汀小筑,直奔向漪兰殿。
蓝袖还是烧得烫人,在暖阁里昏沉地睡着了。
太医说是心内忧烦郁结,加上膳食不调,所以身子虚弱。
珈洛知道蓝袖肯定是为自己担忧,在床边掉着泪。
“洛儿,你去歇息一下,可别又旧伤复发了。这儿让彩翼守着就好了。”兰音走进来轻声道。
珈洛摇头:“我在宫里只有蓝袖这一个亲人了,我要看着她好起来。”
“我不算你的亲人么?”兰音嗔道。
“姐姐也是快要出宫的人了……”还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兰音姐姐呢!
“又瞎说!”
“没有,我这次又见了阔台公子……”
正准备告诉兰音,北邪煊快步闯了进来,一把握住她的纤肩:“洛儿,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多谢王上挂念。”珈洛挣脱了他的双手,福身行礼。
兰音赶紧找个借口走了出去。
出乎意料的客气疏离,北邪煊上前去拥她,没想到她往后退了一步,手臂悬空,生生僵在了半空里。
“洛儿,你听我说,昨夜……”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嗯,没什么。”珈洛微微点头,淡淡一句话,没有愤怒,没有质问,没有悲伤,没有委屈。
就是云淡风轻一句“没什么”。
北邪煊的眼神黯淡而莫测,复杂地变换着。
她的冷肃与莫不在乎让北邪煊心生不悦。
直视他幽沉难辨的目光,珈洛轻笑:“王上若无他事,就先请回吧,蓝袖生病了,还需照看。”
“难道非需你亲自照看不成?!你跟我出来!”北邪煊拉起她就走。
“什么都不用说,真的无所谓。”珈洛不肯移动半步,“王上不要扰了蓝袖休息。”
从绝紫到昨夜被她撞见与紫衿缠,绵,她已经快承受不住,快被压垮了。
除了保持沉默,她还能做什么?阻止或者吵闹么?!
阻止,她没那个能力;吵闹,只不过是羞辱自己罢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的口气异常温煦。
他信她的真,却更是心中大痛。
他宁愿她哭,宁愿她斥责,也好过她这样的轻描淡写,满不在乎。
僵持了一阵子,北邪煊松开手,径自离去。
看他离开,珈洛苍白的脸上瞬间滑落了泪珠,晶莹泪珠滴落在地而碎,像那个她曾在无名谷畅想过的美好未来。
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般,跌坐在床边,捂住了脸。
珈洛再也没有回去烟汀小筑,和蓝袖暂时住在漪兰殿里。
北邪煊每天来看她,珈洛也是客气疏离相对。
第三日,小坠儿来见她。
“主子,紫衿绝食三天了,您快回去看看罢!”
蓝袖斥责:“爱绝食就绝食,饿死活该,还来这禀告什么!”
这件事紫衿自己也不是被迫那么简单!
珈洛制止了蓝袖,毕竟紫衿跟了自己十年,人生才有几个十年!
“小坠儿,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公主……”蓝袖不满地抱怨。
“蓝袖,紫衿也很可怜不是么?我们在吴中一起生活了九年,母妃和卫姑姑也不想看到我们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
蓝袖不吭声,不过站起身来了。
“好,我就知道蓝袖是最懂事的了。”
回到烟汀小筑,紫衿躺在宫女房里,用被子蒙面,任谁相劝也不肯答言,不肯起来。
“紫衿,是我。”珈洛支开了所有人,自己进去,坐在紫衿旁边。
“紫衿,我知道这不怪你,你不需要这样。”
紫衿掀开被子,身着单衣,下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主子,是紫衿对不起您!”
珈洛把她扶起来:“你没有对不起我,他是王上,宫里哪个女子都是他的,他想要谁本就无可厚非。”
“烟汀小筑的宫人都知道这件事,她们都觉得我是趁机勾,引王上,王上也说此事不要声张……”紫衿哭得肝肠寸断,“主子,就是紫衿的错,若是紫衿死了,也不至于害的王上和主子这个样子……”
珈洛被她说的难受,想起以前在吴中的快乐时光,好像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和蓝袖去玩,紫衿只是默默跟随保护。
这一默默跟随就是十年。
若是北邪王不下旨承认宠幸过紫衿,紫衿就会遭人嘲笑一辈子。
罢了,她实在不想紫衿处在那样难堪的位置。
“紫衿,不要做傻事!你放心,我会去求北邪王给你一个名分的。”
紫衿摇头:“紫衿本就是奴婢,怎敢求名分,只求王上赐紫衿一死!”
“你死了,卫姑姑该有多难过,她一向把你和蓝袖看作亲生女儿的。好了,现在先吃点东西,我这就去找王上。好不好?”
紫衿只是流泪不语。
“小坠儿,好生照顾,我一会儿就回。”
天气已经放晴,冬日阳光照在积雪上,发出刺眼的白光。
青天白日,日光温暖,她第一次觉得,阳光会比夜色还冷,阳光还会把人吞噬。
珈洛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去求着他封一位妃嫔。
就好像是把一把烧的通红滚烫的铁砂,叫她若无其事,一颗一颗吃下去,还不够,还要强装出甜蜜的笑脸来!
没什么,不都是决定不再沉溺了么,这些和她再没有关系了!
“王上,洛主子求见。”
北邪煊惊愕,随后狂喜,她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