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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在外面的肌肤,是伤痕累累,绛紫於红。
他扔下公文包,一把将她抱起,嗜血的眸子溢出了寒光,“谁干的?!!”
她吃痛地大叫,泪水在这第一声,唯一的问候中蔓延下来。
他惊慌地不知所措,几乎是小跑,不知该轻或重,将她抱进了屋子,平放到她的床榻,“我打电话,叫医生!”
她伸手,就连扣在他手腕的力气都显得力不从心,“把我放在地上,我现在很脏!”
“你要干什么,我又不嫌弃你,不许动了!”他生气地一塌糊涂,为她好好地盖上被子,拿来梳子,为她把乱发理好,又端了一盆热水,浸湿了毛巾,为她擦脸,手臂,腿,脚掌。他轻轻地给她擦着身子,试了试水温,刚刚好,擦的时候,手里很轻,生怕弄疼了她。那破皮的地方,都是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还有一些看不清的青肿,后背,膝盖,大腿上,下颌,处处触目惊心,把他看得心痛不已。莫雅儿渐渐昏睡过去,身上的疼痛已经麻痹,只是静静地闭上眸子,随之而来的是她均匀的呼吸声。
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终于平静地睡着了,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到底是谁,居然把她搞成这副模样?是出车祸了吗?她在自己的房子外蹲了多久,是几分,几时还是一整夜?!!
心里有一堆话要问她,只能忍着,等她身子慢慢好起来了,再去追究。。。。。。
原本家庭医生来了之后,只是稍稍给她配了点消炎药,加上涂在外伤上的红药水,嘱咐了一些伤口忌讳,就匆匆走了;可是,当天晚上,莫雅儿发了一场高烧,梦境中她泪流满面,呓语不止,不管修一在床边如何呼喊,她就是没有意识。
于是,他连夜将她送去医院,进了急诊室。
一周后,莫雅儿才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病。从入院那天起,她一直处于昏迷高烧状态,挂了两瓶点滴,热度也不退却,连续几天几夜不曾睁眼,嘴里不断地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把修一吓得半死,就差没把院长找来,亲自给他担保,她会平安度过这一劫。直到第三天的时候,莫雅儿才勉强能睁开眼,认出人来。虽然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仍无法起床,只觉得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扁桃体,咽喉,上呼吸道和支气管全部肿痛,连吞咽口水都困难,声带完全失声,要什么不要什么,除了点头就是摇头。
热度退后,她的胃又出了毛病,胃粘膜萎缩,神经性混乱,除了药和水,连续多日都吃不下东西,不吃还好,一吃就吐,根本进不了一点食物,只能靠输液维生,手心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手背上的绛紫慢慢地变成了紫青色。
她虚弱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好不容易提起胳膊,颤抖的手臂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基本都是喘着气迟缓地完成。
无法离床,或躺在床板上,或平睡到床上,她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坐靠在床板上十分钟的活动,白天浑浑噩噩,半夜忽然在虚梦中醒转。
又过了几日,她的胃翻江倒海,吐得肠子都翻了却只吐出一口苦水,奇异的是,吐完之后胃腹反而平稳下来,人渐觉精神,中午和晚上已可以吃下五分之一碗的稀粥。
同样的情景在下一日重复上演,胃里闹腾,恶吐,吐完反常地精神转好,勉强可以进食——每顿她只吃得下几调羹的流质食物。
夜里依然不平实,漫长夜半,每两小时即从梦中咳醒,睡睡咳咳。再醒来时,已是清晨,见到已好几天不休不眠的修一趴伏在她的病床床沿,脸色灰白,头发凌乱,衣服皱痕明显,过往一切如潮水般涌上莫雅儿的心田,凝视修一疲惫中沉睡的脸孔,在刹那间,忆起那些个温暖的日子,每每生病,总会有他在身旁陪伴。
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爱与恨,都不再伴随于她。
经历有生以来最大的病劫,灵魂到地狱走了一回之后人似被点化,心中顿然感悟,只觉世间种种都不重要,即使景再好,情再深,呼朋唤友或树仇立敌,再怎么投入,若注定无福消受,所谓良辰美景也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修一对她很好,每天在她身旁陪着她聊聊天,或是跟她讲些他公司里的事,或是小到娱乐八卦,大到国际新闻,藉由大自然的各种奇妙现象,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试图让她从困境出走出来。常常是,他讲,她笑着听;却不再给予回应,好似俗城凡事,与她凛然无关。
到了第七天,他没有继续在医院里守着她,只吩咐了料理的肖士们为她送上三餐,照顾好她。那天夜里,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莫雅儿本来就痛得浅眠,惊醒之后,迷茫中看向站在门口的暗影,有两道幽如渊潭的眸光落在她微微惊惶的脸。
恩泽西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她从迷朦中清醒,脸上惊惧的神色慢慢退逝,他才缓步踱到床边,拉过椅子坐下在她跟前。
“泽西!”她轻声道,从被子里抽手向他抬去。
他俯下身来,把她的手握入掌心,贴上脸颊,合上眼慢慢婆娑。
她的泪水无声无息地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感受着他的热度在一点一点传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