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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楚惊风就被一阵喧哗吵醒。起床之后,却见一群军士已经将这家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楼上的朋友,请下来一见!”其中一个带头的胖子军官大声说道。
楚惊风知道这是说的自己。当即披好了衣服,缓缓走了出来。却见养由基和墨邪他们已经站在了屋门之外。
楚惊风问道:“你们是平康城的军士?”
“正是!”那军官说道,“昨夜你们杀死城宰,事关重大,现在城主大人请各位去一趟。”
若是换了是寻常人,这群军士估计早就如狼似虎地扑上去了。不过他们知道城宰秋奕乃是堂堂上等人心术者,尚且死于这几人之手。如果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贸然上去,说不定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楚惊风笑道:“那好,我正要找城主大人有点事情,请带路!”
按大周律法,杀人者哪怕未被定罪,首先也要绳拿索绑,砸上脚镣的。不过怯于楚惊风的实力,以及那一身的贵族装束,这些军士倒没敢那么做。楚惊风心道:都说衣着无所谓,我看还是很重要的。
跟着那群军士,楚惊风来到了城主府。与一般的官衙不同,这城主府其实与办公区是一体的。前面是大堂,后面就是城主居住之所。据说,原来这城主名叫何腾,本来是晋家二公子晋苍寒的门人。由于晋苍寒的关系,得以登上城主之位。楚惊风一路上就在想,不知这即将卸任的城主会如何“发落”自己。
在楚惊风等人身后,是一群看热闹的平民。他们知道楚惊风杀了城宰,个个出了一口闷气。不过,也为楚惊风的命运而担忧。
进入城主府的大堂,那些平民便只能止步,远远围观了。却见楚惊风毫无拘束地走了进去,这倒让众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是你杀了城宰秋奕?按照大周律法,你可知杀人何罪?斗杀官员又是何罪?”大堂之上,一个面容阴沉的中年人喝问道。很显然,这便是即将卸任的平康城主。
楚惊风非常简洁地说道:“秋奕此人横行乡里,欺男霸女,该杀!”
“是否该杀,当有律法说了算,你以为自己是谁?”那城主冷笑道,“莫不是以为本城主要走了,你们这些贼人便目无王法了?”
其实,按照一般的程序,像楚惊风这样的“重罪”之人是首先要下跪受审的。但是这城主摸不清楚惊风的底细,所以假装忽略了这一环节。
楚惊风笑道:“这平康城哪里还有什么执法者?所以,只能有我出手了。”
这话说得张狂,令那老城主越发摸不着头脑。没等他缓过神来,楚惊风转身面向城外的平民,从怀中掏出一张丝帛,大声说道:“本人便是新任平康城主楚惊风,受晋国公之托,代为牧守此地。日后,若再有秋奕那等为非作歹者,楚某依旧是一个字——杀!”
其实,楚惊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若是上任后不冷不热地下个布告文书,说不定大家还以为是一纸空文。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楚惊风真正杀了城宰。现在又在大堂之上如此宣布,才会起到雷霆万钧的效果。此外,那秋奕几乎已经将自己的名声败坏殆尽。唯有这样,才能彻底撇清自己与他的关系。
果然,大堂外那些围观的平民先是被震惊,继而爆发出整天价的呼声。这呼声代表的是民意,不过倒显得上任城主做得实在不怎么样。
楚惊风再次转过身来,对着老城主说道:“楚某冒昧了,还望老城主原谅则个!”说完,将晋熙亲笔书写的委任令交给对方。
这老城主何腾多年跟随晋苍寒,哪能不识得晋熙的笔迹。虽然他现在一肚子窝火,却也只得走下主座,笑呵呵地说道:“我说是谁如此手段,原来是楚大人,久仰久仰!楚大人雷厉风行,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呵!”
楚惊风收回委任令,抱拳笑道:“何大人过奖。昨日秋奕当场欺压平民,一言不合便是刀剑相向。事态紧迫,故而未曾来及向大人禀告,还望何大人能够理解。”
何腾大笑道:“楚大人既是平康城的城主,自然有杀伐决断的权力,何必通报。且不说这些,咱们到后堂一叙。”
说着,楚惊风等人便被何腾请到了后面。围观的群众见状,也满心欢喜而去。在他们看来,这年纪轻轻的新任城主,或许真的能为平康城带来一番新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