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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你可能明白?”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只是问他:“李家娘子长得好看吗?”
薛庭堔笑着点点我的额头:“没有我的瑶瑶好看。”
他骗我。
李凝烟长得玉骨冰肌,连走路的姿势,都是我学不来的。
她还比我小几岁。
每每不如她的意,便红着眸嗔怨地望着薛庭堔。
刚开始他还觉应付不来。后来他宿在庭烟阁的日子越来越多。再后来,就算来我房里,也会由着她将他叫走。
有一夜,我看见李凝烟在月下抚琴。
薛庭堔斜倚在一旁,喝酒。
他眼底满满都是月光下的美人。
其实只是如此,我不会想要离开。
那瓷瓶里的假死药,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使用。谁知是真是假,用完会不会有后遗症,或者我长睡不醒。
无论薛庭堔变成什么样子,这王府,还有——远儿。
我怀胎十月,呕心沥血养大的孩子。
整个京城都在笑我粗鄙,不堪妃位的时候。他操着稚嫩的嗓音,一个个地反驳他们。
他最喜欢窝在我的怀里,喊我“娘亲,我最爱你了”。
然后奶奶地亲我一口。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大抵是从他进皇家书院开始。
我认不得几个字。无法陪他读书、练字,他便常常去庭烟阁找他的父王。
有一年他生辰,李凝烟送了他一把袖弩。
是她嘱李家的门生,特地为他制的。
精巧绝伦,世上仅此一只。
从此他常常将“李娘娘”挂在嘴边。
我并不嫉妒远儿与李凝烟走得亲近。他是王府的世子。
未来总要与李家走动的。
唯有一次。
那天远儿跑得太快,忘了裘衣,我拿着追过去。
还没追上,见他跨进庭烟阁的大门,就开心地往前冲:“娘亲!”
他与李凝烟抱了满怀。
我想起生他的那两个日夜。
军营哪有婢女和接生婆,我任由下腹收缩,咬着嘴里的布条,声嘶力竭,最终生下他时,满身的血,满嘴的血。
我哭了一场。血浓于水,我与五岁的孩子计较什么?
直到李凝烟提出,要远儿搬去庭烟阁,记在她这个侧妃的名下。
“王爷,我知你忌惮父亲,忌惮李家。
“我那么爱你,怎么忍心让你为难?
“我是真心喜爱远儿,只要你将远儿给我,这辈子我都不再生孩子!”
那个雷鸣电闪的夜晚,李凝烟当着我和薛庭堔的面,喝下一碗绝嗣汤。
“王妃娘娘,你若真爱远儿,就将他给我吧!
“我能给他整个李家!你能给他什么啊?”
她捂着肚子,哭得撕心裂肺。
可我不愿啊。
“一个孩子而已!
“给了侧妃你也是正妃。
“张锦瑶,你到底要闹成哪样?!”
薛庭堔心疼地扶住李凝烟,疾言厉色。
我望着李凝烟痛苦的捂着肚子,是我错了吗?
我想留住自己的孩子,有错吗?
远儿就在此时冲进来。
他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你根本不爱我!你不是我娘亲!
“你什么都没有还要霸占我!
“你怎么没早点死掉啊?!”
轰隆隆——惊天一声巨雷。
我跌坐在地上。
望着依偎在一起的三个人,我终于明白。
我错了。大错特错。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占了他们的位置,他们的孩子。我早就——该消失了。
服下药的第三日,一向身体很好的我开始咳血了。
一众太医都聚集在庭烟阁,为服了绝嗣药的李侧妃诊治,无人察觉到我的异常。
第五日时,薛致远回来过一次。
见我躺在榻上,他没有过来。
只支支吾吾道:“母妃,你不要怪我。你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可侧妃娘亲,只有我一个了。”
说完,拿着他的袖弩跑了。
我苦笑,就咳起来。
不想被婢女发现,干脆将那咳出来的血,又咽了下去。
夜晚,薛庭堔也来了。他似乎想安慰我,居然脱下衣裳。
我用力推开他。带着连连咳嗽。
“何处来的血腥味?”
没掌灯,他看不清。
我稳住气息:“臣妾月事来了。”
薛庭堔一滞,却也不走,反倒来抱我。
“李侧妃正虚弱,想来不愿在王爷身上闻到我的味道吧。”
薛庭堔终于离我远一点,却又握住我的手。
“瑶瑶,看长远些,无论如何,远儿是你生的,永远是你儿子。”
我不作声。
他又说:“下月初带你出府玩?”
“我想回桃花村。”我说。
“好。待本王有空......”
“我想回桃花村。”
薛庭堔大概是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