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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语气傲慢:“宴会开始了,你就在门口迎还没到的宾客吧。”
白玫又回她:“好。”
被白玫唤作“妈”的女人,大步流星地从我旁边走过。
我摘了眼镜,没看清她长相,只看见她穿着黑色皮衣,黑色鱼尾裙,扎着高马尾,踩着高跟鞋。
光看背影就很有活力,一点都不显年龄。
我的心凉得似乎要跳不动了。
我紧紧揪着衣服,又害怕把亚麻布料扯得皱皱巴巴,令我更难堪。
因着顾鸿川说喜欢文艺风,我几十年如一日地穿亚麻复古风的衣裙,留长发,盘头发。
他说,他喜欢我这样打扮。
而此时,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丈夫,在一片掌声中出现在礼台上,牵过另一个女人的手。
七十一岁的顾鸿川,穿着帅气的咖色皮衣,满头银发梳成大背头,精神抖索地冲台下行了个绅士礼:“诸位亲友,上午好。”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是为了庆祝我第一个孙子、顾轩言的百日宴......”
掌声很大,我的丈夫很开心。
他在台上畅所欲言结束,邀请那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小提琴演奏。
一曲结束,主持人问:“台下宾客有要加入的么?”
我扶着椅子起身:“我。”
怕他们没听见,我拉开椅子,艰难地迈上礼台:“我来。”
聚光灯打了过来。
眯起眼的那一瞬间,我从缝隙里看到,顾鸿川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我看见那个女人白了脸。
哦不,台上所有人都白了脸色。
有人朝我冲过来,在满堂惊呼中拽着我:“你怎么在这里?这也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才是我的儿子顾知远。
他的亲妈就在台上,所以,他连一声“妈”都不愿意唤我。
我想拉开他的手:“这是我和你爸的事,你放手。”
顾知远却要拽着我往外走:“你闹事能分一下场合吗?你先回家去。”
我挣扎:“我不回家!我要听你爸一句话!”
顾知远吼我:“你再闹,我就叫保安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含泪抬头,望着我亲自养大的儿子:“我是你妈!”
顾知远表现得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你不是我妈,你是害我们一家人分开的罪魁祸首。”
“都怪你,我才会一生下来就跟妈妈和弟弟分开。”
“因为你,我妈这些年含辛茹苦,缺钱时找我爸都要低声下气。”
“是你抢走了我妈的一切,还害得我们骨肉分离!”
我呆愣在原地,耳朵嗡嗡响。
这时,顾鸿川走过来:“知远,你先陪弟弟招呼宾客,我来同她说。”
我被顾鸿川带到酒店的花园。
一起的,还有他在外面那个女人。
女人虽保养得体、衣着年轻,但脸上的皱纹和浑浊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的年龄。
当着我的面,她挽着顾鸿川:“老公,快些跟她说完,下午还有活动呢。”
顾鸿川到底上了年纪,几次想扒开她的手都失败了。
于是,他保持着有个女人靠在他肩膀上的姿势,坐在我对面:“林岚,对不起。”
我湿了眼眶。
顾鸿川一看见我哭,就慌了,手忙脚乱想安慰我。
然而,身上挂着的女人让他不得不终止动作。
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在风中一下就凌乱了,就和他光鲜的人生一样,在古稀年纪突然就腐烂了。
我看了眼他身上挂着的女人:“什么时候的事?”
顾鸿川红着眼,满含愧疚:“三十七岁那年,我在国外的那三个月......”
那是丁克后的第十年。
婆婆因为我们丁克的事,被气出了很严重的疾病,一看见顾鸿川就生气。
于是,顾鸿川说要去国外一趟,让他妈消气养身体的同时,趁机采风。
年轻时的顾鸿川是一个风景摄影师,热爱自由浪漫,出过画集、诗集和游记和小说。
他才思敏捷,谈吐有风趣,时尚帅气,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更重要的是,他爱我。
于是,当年,我独自留在国内,工作的同时照看婆婆,当然,也承受了婆婆的无数怒火。
顾鸿川在国外待了三个月。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从国外回来后,跟我提了离婚。
......
阳光有些刺眼,我别开脸:“当年,你跪下求我离婚,并不是因为压力大,是为了她吧?”
“回国后,沈樱查出怀孕了,是双胞胎,打不了......我觉得对你很愧疚。”顾鸿川红着浑浊的眼。
我的声音在哽咽:“那你当年为何在我离开之后,又跪着求我和好?”
“因为,我爱你啊。”顾鸿川脸上流出两行浊泪:“岚岚,就算躺进棺木、化为枯骨,我也一直爱着你。”
“我离不开你,所以我给了沈樱一笔钱,抱走了双胞胎里的老大。”
“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很爱你......”
我的精力支撑不了我歇斯底里:“你爱我的方式,就是在说服我丁克、在我年纪大之后,去外面找个女人生孩子,跟她儿孙满堂、幸福美满?”
“你骗我领养你和她的孩子,也是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