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放了一个老香炉,香案下铺了一个蒲团,爷爷翻身跪倒,燃上三柱香,仰面朝天,一脸肃穆,嘴里念念有词。
没多久,念诵完毕,爷爷将香插入香炉,然后起身,又从内屋拿出来一个黑漆盒子。
他打开盒子以后,拿出来几枚老铜钱,还有两个刻满了字的龟壳,一堆蓍草,都放到香案上。
我不知道爷爷要做什么,却见老爸居然面露惊恐地站在屋里盯着爷爷看。
老爸一向胆大包天,居然会害怕,那一刻,我忽然变态般地感觉这事情很有趣。
爷爷又向天念诵了一会儿,然后抓起铜钱轻轻一撒,将蓍草根根抓在手里,夹在指缝间,似乎是数来数去,不多时就又摆弄起龟壳......许久之后,我看见爷爷的额头密密麻麻布满了汗珠,那还是农历九月天,天气根本就不热。
爷爷琢磨了很久,直到三炷香焚烧殆尽,爷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才从地上爬起来。
老爸赶紧去搀扶他,并且轻轻地问了一句:“怎么样,父亲?”
爷爷不自然地一笑,道:“没事。”
说完后,爷爷推开老爸,朝我喊了一声,说道:“孩子,爷爷算好了,你也要记好,爷爷的寿命是八十四,但现在推算出来后,要减寿一纪,所以爷爷只能活到七十二岁。”
这情景,我许多年后都记忆犹新。
十年之后的今天,爷爷正好是七十二岁。
这一天,我大学正式毕业,拿了毕业证和学位证,急匆匆地往家赶去。
在客车上的我忽然想起这件往事来,不由得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自己小时候也当真淘气。不过爷爷也好笑,还煞有介事地陪我玩,难道真能算准吗?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情。
二百里的路程,早上六点的车,我中午就到了村子,一进村子,我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看见了路上零星散落的纸钱,也看到街头巷尾站着些披麻戴孝的同姓族人。
更加奇怪的是,那些族人看见我,居然都默然地走掉了,似乎不愿意和我说话一样。
我心中慌乱,快步跑回家里,却发现家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额头上不觉已经溢出了汗水。
“元方,你回来了啊。”一个人对我打招呼道。
我一看,是邻居刘大伯,我连忙道:“刘伯伯你好,你知道我老爸他们都去哪儿了吗?”
刘伯伯诧异地道:“怎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勉强地笑了笑,道:“知道什么呀?”
刘伯伯叹了一口气,悲伤地道:“说来让人伤心,你爷爷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