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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如水,静若云。
别墅内,一间长廊似的房间里,没有窗户,就象一个封闭的空间般,让人不觉有种安静的压抑感。
其内两旁摆放着一座座小雕象,因黑暗却看不清楚雕的是什么,朦胧间仿佛是一个个人型。
里面除了这些之外,再无它物,只有正中一张长桌,一掌台灯,上面放着一件件各式各样的小刀。
此时,那里坐着一个男子,面带微笑,柔和纯净,印着微弱的灯光,认真的拿着一块白石,一点点的雕刻着什么。
他神情专注间,动作行云流云,飞舞的石屑也显得那般的柔美。
徒然,一个角落里,一道黑影兀地显现而出,没有露面,只是密布出一块比黑暗还黑的阴影。
眉头微蹙,沙夏手中动作随之一顿,雕刻刹那停止。
“亲爱的头,好久不见!”这时,角落里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含着些许笑意。
“你打扰到我了!”停顿间,沙夏音色含着一抹不悦,旋即又很快舒展开眉头,雕刻起手中的白石,淡淡问道:“你来干什么?”
“提醒你!”阴影顿了顿,仿佛在咀嚼言词,片刻后,才又道:“这场捕猎游戏,我觉得你似乎玩得太过火了!”
“我是头,还是你是?”沙夏淡淡反问,手中的动作没有因来人的话语再一次停止,继续专注着雕刻事业。
沉默,无声的沉默。
良久,那道声音才再一次响起,“父亲那里……”
“不用你多说!我自己会处理!”连头都没抬,沙夏神色依然如常,淡定得如无波湖水,平常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在这一刻,几乎在他身上一点不剩,有的只是专注的柔情,就仿佛那白石是他的爱人般,眼波柔和。
“你变了!”
“我不否认!”沙夏承认得干净利落,让那阴影微微一怔。
又是一段沉默,良久,角落里才发出声幽幽叹息,轻问道:“值得吗?”
“值?哼!那是我说了算!”轻轻一哼,沙夏语气含着坚定。
什么才算值?荣耀后的孤独值吗?后悔后的寂寞值吗?
够了!真的够了!
闻言,角落里阴影微微一阵波动,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却没再开口,沉默的阴影渐渐淡化。
“等等!”在阴影几乎淡化得快不见时,沙夏兀然出声。
旋即他起身出门,片刻后,才又回到这里,走到角落默然道:“带我一程!”
“头……”此话一出,阴影一怔,波动得越加厉害。
“这是命令!”沙夏眼光微沉,声音化冷,射出一道厉光,上位者的气息毫不掩饰的迸出,不容抗拒。
阴影一颤,绕在舌间的话语被打得生生吞回,旋即渐渐平静下来,音色中带着一抹无奈,低首恭敬道:“是!吾的主,一切以您为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