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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钱都付了,你管那么多呢?”
我发现强哥是真的心大。不过干这行的也确实就需要粗神经一些。要是什么都左思右想的,那非得把自己给吓死不可!因此我点点头,没有多问。
“去火葬场的车到门口了吗?”我一边问一边伸手进棺材里捞尸,背尸这件事再恶心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和一万块比起来还是很值当的。
谁知我刚伸出手去就被强哥拦住了:“不能火化。”
绕是我自诩听觉不错,此时也禁不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啊?”
国家要求火葬这件事是没通知到死者家属吗?
“客户要求尸体必须在停尸房里放一晚再火化,而且你要为张大爷守夜。”
“什么?”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脑子坏了吧?”
张大爷的尸体本来就已经高度腐烂了,这要是再在停尸房里放一天,身体里的蛆虫恐怕都能直接长出翅膀了!
临走之前还要为物种变形做出贡献是吧?
一天被我质疑了好几次,强哥有点不耐烦了:“哪来呢么多废话?顾客就是上帝,这活你不接有的是人接!”
他说着就要抢走我手里的红包,我连忙一缩手将红包揣进怀里:“我又没说不接!”
一万块诶!我在这打工一个月的工资提成加起来,也不过才刚一万出头而已。
强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这就对了,和什么过不去都别和钱过不去!”
他说罢就往外走:“那行,大孝子,你就留在这陪你‘爹’说说话吧,我打麻将去了啊!”
竟是直接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
传说中麻将碰撞的清脆声音可以让帮助逝者更顺利地找到离开的路,同时打麻将的热闹气氛也可以让逝者更安心地离开。因此很多地方都保留着在守夜时通宵打麻将的习俗。
强哥显然是早就已经组好局了。没过一会外面就已经响起了麻将的声音。强哥的笑声透过大堂和停尸房的门板传进我的耳朵时,声音遥远得像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也对,这里是停尸房,是尸体最后停留的地方,哪里算的上是人间呢?
我拢紧了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经常放着尸体的缘故,房间里阴冷阴冷的,再加上灯光昏暗,就更加显得房间中央的那口棺材阴森可怖。
可停尸房又不大,我就算溜着墙缝坐着,也不过离那棺材两臂远而已。
张大爷尸体的臭味不断地涌上鼻尖,连躲都躲不开。我抬腕看了一眼时间,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在是晚上八点,这一夜还很漫长。
“孝子呢?哭啊!”
强哥在外面不满催促,我被他突然的这一嗓子吓浑身一抖,小腹突然涌起一股尿意。
虽然现在我已经不是很怕尸体了,但是独自面对着尸体过夜还是有些打怵。我走向张大爷的棺材,还不等走近,泪水已经流了一脸。
这是我第一次哭得如此真情实感——虽然是被熏得。张大爷实在是太臭了,一会不见他脸上已经又多出了几条蛆虫。尸体腐败的气味和老人身上挥之不去的尿骚味加在一起简直不亚于催泪弹,我才张嘴念了几句孝子送葬的台词,就已经被熏得张不开嘴了。
这一万块是真不好拿啊。
我实在是不想委屈自己的鼻子了,抬手准备把棺材盖合上:“张大爷,我家以前也算对您有些恩惠,您看这些场面话能不能省了......呕!”
我话没说完就被尸臭味呛了一口,正低头咳嗽的时候,我突然看见棺材里张大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
卧槽!
难道是张大爷觉得我这是大不敬,气活过来了?
我吓得踉跄后退,后背直接撞上了停尸房冰冷的墙面。房间里响起了刺耳的尖叫,直到后背传来的疼痛唤醒了理智,我才听出尖叫声来源于我自己的喉咙。
“干什么,干什么!”
强哥一脚踹开了大门,叼着烟骂骂咧咧:“你又怎么了!”
“动了,他动了!”
我指着棺材语无伦次,强哥看我这样也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看了一眼棺材:“这不是好好的吗?”
从我的角度看不见棺材里面,但是强哥淡定的语气不像是在说谎。我鼓起勇气上前两步,果然看到张大爷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材里。
刚才是我看错了?
我视线下移,看到张大爷的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蠕动出来了一大团白花花蛆虫,它们在张大爷的腐肉中翻滚,看起来就好像是张大爷的手指在动一样。
原来是这样。
我大松口气,紧跟着就挨了强哥一拐子:“这么大个男人了,被条蛆吓成这样!”
我也觉得有点丢人,挠挠头没敢说话。
但是我也真的在这待不下去了,祈求道:“强哥,要不你就放我出去吧,哪怕让我去大厅帮你算一宿牌都行啊!”
大厅离停尸房又不远,在哪守夜不是守?
“那怎么行!”强哥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大厅那么多人,要是谁给客户打小报告,我这殡仪馆以后还怎么开?”
我从兜里掏出几百块钱塞进强哥兜里,挤出一丝苦笑:“能不能通融通融?”
我深知什么扣工资之类的话都不如现金来的更有冲击力。强哥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变了。
“不都说大学生迂腐不懂变通吗?没想到你小子是个精的!”
我一听这话以为有戏,还不等高兴,就见强哥板着脸把那几百块扔到了地上:“不行!客户至上,你小子别跟我耍心眼。”
我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早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人装什么!开个破店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