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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生杀予夺的大凌天子!
终于,你还是来了!
心,仿佛都要被冻得裂做两半,却仍旧端持道:“臣妾参见陛下。”
刘浚亦没有令人随着,亦是只身站立在风雨中,一袭黑衣龙袍,亦是雨水涟涟:“来为严清琴求情吗?”
云落拖着僵冷的身子,深深叩首,因雨势滂沱,叩首刹那,面容浸在雨水中,渐起泠泠水花:“臣妾但请陛下放严大姐一条生路。”
果不其然,冰冷的一笑,犹似这风雨大作:“生路?朕……为什么要放她一条生路?”
拂袖转身:“给朕一个理由!”
云落面无表情,只是举首望进他寒彻心骨的瞳眸中,亦只有漠然:“没有理由!”
刘浚眸光一聚,如冷水寒潭的眸子,显映出一片苍莽之气,冷冷道:“没有理由?那么朕……又为何要放了她?”
云落憔悴消瘦的凄美容颜,已被无情雨水打得凌乱而狼狈,纤弱颤抖的身子,月白色紧贴在身体上的锦衣,都与那目光一般,透着一股执拗而绝望的执着,只是仰首看着他,凄白的唇,被冻得抖动。
她一言不发,只是这样望着他。
大雨不见收敛,依旧漫无边际的下着。
刘浚与她久久对视,深知她的倔强与决绝,他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她就会一直跪在这里,哪怕是跪倒死!
也罢!
甩身道:“起来吧。”
云落看着他,眼中终有一丝光华闪过,稍纵即逝。
刘浚凝眉,深深叹息:“朕,答应你!”
雨幕如同朦胧的水帘,隔绝在他与她之间。
“谢陛下。”云落叩首。
起身刹那,膝上酥软,竟再又跌倒在地,刘浚伸手欲扶,动作一滞,那手,终究还是停在了半空中。
云落惘然,强撑着站起了身来,顺滑而下的月白锦裙,勾勒女子玲珑纤细的身量,绝色容颜被大雨冲刷得苍白憔悴,只是那璀璨星眸,依然流露万千风华。
刘浚终是狠狠抓住女子颤抖的双肩,大声道:“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
被雨水淋得湿透的男子,悲狂如一头受伤的神兽,几欲寻找最后一丝慰藉,云落只觉身子绵软,早已不是自己,仍由他椅如同风中挣扎的孤凄清梅。
有没有爱过?这个问题,她不知要如何回答,她不知对于帝王,怎样的感觉才是爱,而不是敬畏与感激!
望着他几欲破碎的双眸,云落终是道:“那首《越人歌》……确实是为陛下所书,无论陛下信与不信……”
细弱凄然的声音,孤伤的眼神,看得人心欲碎。
刘浚轻轻放开她的身子,那身子便仿佛轻得几欲随风雨而去。
“那么……那么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质询的目光,质询的口吻,痛断的心绪。
云落闭目,似强自吸上一口气来,再缓缓睁开,目光深深的望着他:“陛下,您将严萧安插在我的身边,与我共同经历了那许多的生死浩劫、九死一生。”淡淡一笑:“我们……一个是男,一个是女,若是您……又当如何?”
刘浚一震,悲狂的目光仿佛瞬间暗淡下去,随而渐渐平静下来,风雨依旧,男子却凝眉而思,面色明灭不定。
好冷、好累!
半晌,云落颓然转身,双手不禁抱紧颤抖的身子,一步一步,踏着雨水啪啪作响,那一下下、一声声仿佛都是敲打在心口上。
看见刘浚那般折磨的立在风雨中,她的心,亦是疼的。
“难道……是朕错了吗?”身后突然一声大吼,震慑心房:“难道……竟是朕做错了吗?”
云落身子一颤,微微滞足,随即缓步而行,心中寂然一片——
陛下,你没有错,只是你不懂。
你是这九重宫阙堂皇殿宇的真命飞龙,而我,只不过是细雨屋檐、绵绵轻雾下的一只燕儿罢了!
我们,都没有错。
却,终究陌路!
风雨茫茫,女子背影,仿似一朵冷艳妖娆的带露芙蓉,犹自坚强、倔强的盛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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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诗经#8226;邶风》。
(2):“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一直被人说成是儒学教义,常常被某些人义愤填膺的用以揭批宋明理学,当作讨伐孔孟儒学的把柄。但是查遍儒家经典、朱熹理学着作,并没有此话的出处,孔子、孟子亦没有。后来经有心人查证,此句本出自一句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