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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欲震碎玻璃的尖叫划破了“天伦海蜃”上空夜的宁静,也吓得客厅里厮打的两人停了手。
“老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何怀庭趁机拉着妻子何美娇的手,苦苦求饶,“以后我再也不敢了!快去看看阿毅吧!许是他有什么事呢!”
“窝囊废,你竟然敢咒我的宝贝儿子有事?看老娘不打死你!”何美娇挥舞着足有何怀庭大腿粗的手臂噼噼啪啪地朝他的头上打去。
瘦得跟竹竿一样的何怀庭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抱着头蜷缩在墙脚处,被打得惨叫连连。
其实何怀庭本名叫车怀庭,年轻时是个打工仔,在何美娇家的公司里做保安,后来勾搭上何美娇后,入赘何家,才改了姓。
在何家,何怀庭没有半点地位,而何美娇又向来专横霸道,有暴力倾向,再加上两百五十斤的体重,常常打得何怀庭跟孙子似的。
脸和脖子被何美娇的指甲抓得血痕遍布,何怀庭又不敢还手,只得转移她的注意:“老婆,求你别打了!都是何素这个小贱.货勾引我,我才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素?”何美娇放开被打成猪头的何怀庭,转身就狠狠甩了何素一耳光,将本就跪在地上哭泣的她打翻在地上,又猛踹了好几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亏我看你可怜,给你白吃不住,你倒好,竟然勾引自己的姑父,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贱蹄子!”
“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被吓傻了的方筱雨从何毅的身上摔了下来,跌到了满是血液的地板上,湿润的感觉终于让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扯开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当看到一丝不挂,浑身是血的方筱雨,何美娇和何怀庭都吓了一跳。何美娇连忙追问:“阿毅呢?我的阿毅呢?”
方筱雨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指了指楼上,然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阿毅!”何怀庭心里咯噔一响,手脚发软地向楼上奔去。何美娇也撑着肥胖的身子,紧跟其后。
“啊……”当看到躺在血泊中,双眼外凸的何毅,何美娇尖叫一声后,身子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重量级的身子砸得地板山响。
“阿毅!阿毅!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听到楼上何怀庭的哭喊,何素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丝,眼里荡起诡异的笑。
另一边,被逗得面红耳赤的陈书韦侧头一看,才发现雪儿已经靠着车窗玻璃睡着了,恬静的小脸在街灯的映照下,显得柔和而美丽。
陈书韦轻笑着摇了摇头,放慢车速,缓缓向前漫无目的地驶去。
看着这个时不时钻进自己梦乡的女孩,陈书韦不禁陷入了一年前的回忆中:
那天他接到医院的电话,说一个做了开颅手术的女病人病情突然恶化,于是在凌晨四点开车赶往了市二医院。
那时他住在市郊,因为时间太早,路上车辆很少。在经过一条偏僻的便道时,陈书韦发现了受伤昏迷在路边的雪儿。
陈书韦下车查看,刚靠近雪儿就被警觉的她用一把餐叉抵住了咽喉。
陈书韦举起双手解释说:“姑娘,我没有恶意的,我是一名医生,见你晕倒了,所以想看看能否帮助你!”
看到陈书韦脖子上挂着的医生证,雪儿放下了手中的餐叉,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求你快带我走!有人想强.奸我,我的腿也被他们划开,走不了了!”
“好!”陈书韦不疑有他,连忙弯腰抱起雪儿,刚回到了车上,就听到很多人嘈杂的脚步声和咒骂声:“妈的,找到那臭娘们,我一定剁碎她!”
“对!我们一定要为大哥报仇,杀了她全家……”
“快走!他们来了!”雪儿焦急地催促着。
“嗯!坐稳了!”陈书韦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如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向前奔去。
“那臭娘们就在前面的车上,快追……”隐隐听到远处传来说话声,雪儿的心提了起来。看来自己给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医生惹麻烦了。
见雪儿大腿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陈书韦指了指她面前的箱子,说:“小姐,箱子里有止血绷带,你先勒住伤口,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在前面把我放下就成!”雪儿打开箱子,拿出止血绷带,又发现了缝合包,于是也拿了出来。
“这怎么行?你腿上的伤口很深,还在流血,必须缝合,否则会失血过多的!”陈书韦秉承着一个医生的职责劝说。
“我说不去就不去!”雪儿不悦地瞪了陈书韦一眼,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缝合包,“不是有这个吗?我自己能把伤口缝起来!”
“可我车上没有麻药呀!而且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缝?”陈书韦摆出医生的架子,“我绝对不允许你把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必须去医院!”
“停车!”雪儿再次用餐叉抵住陈书韦的脖子威胁。等车停下后,雪儿将手里的缝合包扔过陈书韦,并将腿伸到方向盘上,说:“你帮我缝!”
“这……”看着距自己不到二十厘米,圆润紧致的玉腿,陈书韦艰难地吞了吞唾沫,“没有麻药和消毒,怎……”
见过磨叽的,却从没见过磨叽得这么彻底的男人!雪儿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闭嘴!叫你缝就缝,再啰嗦,我先缝了你的嘴!”
“可……好吧!”陈书韦还想宣传一些医理,但被雪儿手里的餐叉成功堵住了话头。
陈书韦从箱子里找出无菌手套戴上,又拿出一叠纱布,递给雪儿:“把这个咬在嘴里吧,免得伤了牙齿!”
“不需要!”雪儿的耐性被消磨殆尽,伸*过纱布扔出了窗外,大声命令,“赶紧缝,再废话杀了你!”
陈书韦抿唇看了看激动引发血液流动更快的雪儿,低头开始专心地为她缝合伤口。
五分钟后,雪儿大腿上长约四寸的伤口被缝好了。整个过程中,雪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跟打了麻醉没什么两样。
只是她额头上冒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让陈书韦知道其实这样的痛楚是很难耐的,也让陈书韦从心底里佩服这女孩的忍耐力。
“谢谢你啊,帅哥医生!”雪儿满意地收回大腿,并出其不意地在陈书韦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拜拜s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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