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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划过的温融微笑，“我希望，你能记住的，只是十七岁那年，会灿烂微笑的瑶晔。”
抬起头，感觉到冰冷的匕首上，他温热的鲜血在慢慢的低滴落下去。缓缓的抬起手，那把匕首同样逼进了自己的心口，可就在那时，却听见慕容颜烈有些无力的声音：“瑶晔……”那一声呼唤出来，他似乎说话都开始吃力起来，她停下手，侧耳倾听着，“就当我求求你，别对我这么残忍。”
最后，他说出来的，竟是那样一句话，带着乞求的味道。一向倔强而坚毅的他，突兀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让瑶晔瞬间心疼不已。
她的眉间，隐隐闪现着一抹幽凉，望向黑夜里的帝王：“好，那你答应，放掉洛砚。”
颜烈在黑暗里蹙眉，伸手捂住心口：“可他背叛了你。”
他的疼痛和无力，她看不见。所以，她在黑暗里冷冷的笑了一声：“那又如何？我们只是在彼此背叛而已，谁都没资格，去责怪谁。”
说罢，再去听颜烈的呼吸声，还在。那一瞬间，她竟是有些欣慰：“我只是，希望他活着，让他在我身边好好看着，看着他，是怎样将我，推上一条又一条毁灭的路途，让他看看，我是怎样，将我们的过去，一一的割裂掉。”
慕容颜烈的声音，在那一刻坚决的传来，痛快的不像平日的他：“我答应。”
夜太黑。
她有些不放心的将匕首收进了袖子里去，转过身，缓慢的迈步，向着宫殿里的颜烈走去。
“颜烈，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此刻的决定。”
明明就有些担心，却还是不肯向着颜烈妥协，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些担心他的伤。
“我不悔。为了你，我永远不悔。”
慕容颜烈依旧是坐在那里，并未听见瑶晔靠近的脚步声。黑夜里，看不见他没有血色的脸，以及快要阖上的双眼。
“哈哈哈……我不相信，颜烈。”
在那一刻，她便再也迈不动脚步走进去。看见他依旧坐在那里，说着那些话，她是有些想哭的。
但，终究是隐忍了回去，只剩下嘲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去。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他最后的意识，慢慢的要模糊了，但他还是能听见瑶晔那愤恨的话语：“立我为后。”
“那又有何难呢，只要你愿意。”
说着那句话，声音已经慢慢的小下去。他最终，缓缓的倒下去，倒在了血泊里。身下的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巨大的忧伤花朵。睡去的瞬间，还能听见瑶晔铿锵有力的声音：“我、愿、意！！”
于是，他就带着满意的笑，阖上了眼睛。
在门外倾听着他呼吸声的瑶晔，见他许久未曾出声，蓦地慌了：“小李子，快点灯！”
风在暗夜里吹向远方去了。
她就在那个瞬间，恍惚的以为，自己将永远失去眼前的人了。
扑过去，不顾他身下的鲜血，瑶晔的泪水，突兀的就滴落在了颜烈的脸上。
“颜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