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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
各自回到自己守护之人的身边,两个人还不时的用眼光对抗着。洛砚此刻,依旧是怒火难消。一转头,却看见瑶晔笑靥如花的又一次对着那少年施礼。
“其实,我追随公子至此,是想……想问公子索要你方才买下的玉箫。”
并不想要隐瞒她跟踪他们的目的,瑶晔粉色的裙裾,在微风的吹拂下飞扬。风吹起她用发带束起的发丝,一瞬间感觉她像在枝头傲然开放的梅花。
只是,那梅花有着让人感到温暖的芬芳,而不是冷傲的哀伤。
“哦,原来如此。既然姑娘喜欢,便赠与你罢。”
少年公子微笑,腰间的玉佩在斜阳下盈盈的光彩,照耀他修长而苍白的手指。他从袖子里拿出那支玉箫,送到瑶晔的面前。瑶晔轻轻一笑,在腰间摸索了半晌,转头看着此刻表面沉静的洛砚。
洛砚转过头,故意不去看她的目光。她温融的一笑,玉般柔和的语调。
“多谢公子美意,无功不受禄,我还是买下它罢。”
随意的伸出手,抱着洛砚,在他的腰间摸索着,寻找那搁置银两的锦囊。那样的举动,不经意间有些触痛了少年公子的眼睛。
她和洛砚之间的举动,竟是那样的亲密,毫不拘束,像是恋人之间无声的语言。甚至连她给他的一个温柔眼神,都让他有些嫉妒。
“这……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勉强,我收下银两便是。”
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锦囊,少年公子一眼瞥见,那上面竟绣着一朵与她额头上一模一样的六瓣桃花。锦囊在霞光里泛起柔黄色的淡淡光芒,还夹杂着梨花淡淡的清香。
“谢过公子,后会有期。”
朝他再做一揖,瑶晔自然的伸出手,拉起洛砚,挽住他的手臂,笑着转身离去。
“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眼看他们就要走远,他的内心突兀的升起一丝不甘,大声开口问道。瑶晔在他带着期望的眼神里回眸,眼神亮如星光,熠熠生辉。
“我是瑶晔。”
轻轻的点头,微笑着在洛砚的耳边说着什么,瑶晔在那束始终追随她的恋恋不舍的目光里,消失在最后的一抹夕阳里。少年公子怔怔的看着那被夜色淹没的粉色身影,失落的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瑶晔……瑶晔,是九公主瑶晔?”
“太子殿下,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见他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发呆,嘴里还呢喃着什么,那叫倾城的护卫轻声的提醒他。
“嗯,走吧。”
他一抬眼,见夜色渐浓,便点头,随着那人一起离去。心头,那个名字和那有着桃花印记的脸,消散不去。
瑶晔,瑶晔……
嘴角,突兀的绽放一个妖魅而诡异的笑容,少年公子的脸,掩埋在月华里,凝结成她一生挥不去的阴影。
“父王……父王……看这里。”
从那悠远的记忆里回过神,刺眼的阳光里,五岁的颜卿从楼阁上跑下来,手里挥舞着一双小小的鞋子。
那一瞬间,他的瞳孔在阳光里无限的扩大,直到有液体涌了上来,冰凉的滴落在脸颊上。他伸出手,看着那双婴儿的鞋子,手工精细,似是精心缝制。
“卿儿,这个是哪里找到的?”
抚摸着八岁孩子的脸,他温融的微笑,眼神温暖异常。瑶晔是很喜欢颜卿的,总是带着他荡秋千。只有在那个时候,瑶晔的眼睛里,才会出现十七岁那年才有的光芒。
“喏,就在那个衣柜里。”
小手指向屋里的的柜子,孩子粉嫩的小脸,在冬天里冻得通红。他似乎对这样的一切分外的熟悉,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都知道。
“来,带父王去看看。”
站起身,握注子冰冷的手,颜烈的眼睛,盯着那个大大的衣柜,仿佛看见瑶晔站在那柜子前,久久的出神。很久之后,终于回过头,泪水溢满了脸,她说颜烈,我的孩子死了。
我的孩子死了。
那句话过后,她便重新转过了脸,望着那里出神。
直到今日,他才能明白瑶晔那时站在这里凝望的原因和心情。
沉痛而悲伤。
“父王,看看,这里还有呢,瑶娘娘说,这是给颜晔穿的。”
打开衣柜的门,满满的,都是婴儿的衣服和鞋子,小巧精致。八岁的孩子,没有看见颜烈此刻的神情。他眯着眼睛,脸上宛如结了一层的薄冰,泪水如同决堤般的落下来,打湿那双紧握在手里的鞋子。
颜晔!
那两字,在此刻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痛他的心。
那是他给瑶晔未能出世的孩子取的名。此时,窗外的雪,被风带的纷纷扬扬的飘落进屋子里。
一袭白衣的瑶晔,坐在床榻上安静的缝制着小小的衣服,嘴角挂着温柔的笑。
“瑶晔……”
本以为,那两个字,再也不会从自己的口中念出。可当此刻站在这里,看见瑶晔为了他们未曾出世的孩子做的努力,他还是忍不住哽咽。对她的思念,一层一层的在心里泛起汹涌的大浪。
无法平息。
这一生都不能平息。
“父王……”
就在那一日,八岁的颜卿,看见一向坚忍而冷漠的颜烈,手里拿着瑶晔缝制的一双婴儿鞋子,坐在地上,呼唤着瑶晔的名字,泣不成声。
帝王的脸,在屋子黯淡的光线里,变得脆弱而柔软。
此一别,她已经化作了一缕烟尘,悄然离去。如那飘落的秋叶,悄无声息,却留下无法言喻的悲伤与痛楚。
此一别,她嘴角带着凄然的笑,笑说往日的尘世中,那一桩桩心酸的往事。鲜红的血,在夕阳里留下一抹幽凉,与她眉间的桃花一样,惨烈而悲伤。
那一年,十七岁的瑶晔,在残阳里与她告别。这一次,她依旧笑得阳光明媚,但眼角,却有着深刻的岁月痕迹。她说颜烈,谢谢你。
他不明白。
谢谢你,这一生,得到这句真心话的人,只有他一个。那一声的道谢之后,是无法出口的话语。
大风呼啸,大雪纷飞,那洁白的纸张,在秋千下的积雪里,渐渐的泛黄,那一行字,被脏水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