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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大门紧闭,除了初尘花阡陌和百里瑾,还站着名义上是风月无边阁掌事的宋妈妈。这么大的事,她当然不会置身事外。此刻,她捏着帕子坐在桌边,脸上没有平日送往迎来的谄媚事故的笑,显出了年长者特有的精明世故和沉着。
花阡陌手中的绣花手帕上托着的是三根银针。而亲眼看见过之后他们已经能知道,针上淬的是可以将任何活物化成一滩尸水的剧毒。
“这种毒,若是被那针刺中了,连医治的机会都没有吧?”初尘脸色更加苍白。
其他人刚想说什么,花阡陌却注意到了百里瑾瞥向门口的眼神,抬起手制止了她们开口,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躲在门口的人没料到门会打开,猝不及防,差点摔一个跟头。惊慌的抬起那双眼,一身过度华丽的桃红衣裳,居然是若桃。
花阡陌没料到偷听的居然是这个被她打发到前院打杂的、初尘曾经的丫环,一时意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初尘惊讶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若桃?”
若桃本来还有些害怕的样子,惊惶的左右张望着,视线从花阡陌身上转到宋妈妈身上再转到百里瑾身上。此刻听见初尘的声音,她好像找到了救星一边,忽然跪了下来,语气里还带了些哀求和哭腔:“姑娘!我听说……您醒了……所以我偷偷来看看!真是太好了!若桃错了……您以往待若桃最好了……”
若桃因为丢下重病的初尘出去偷玩,被花阡陌发配去前院打杂的事,在场的三个女人都是知道的。只是花阡陌这样的处理方式本就合情合理,她们也说不出什么异议。初尘心软善良,向来不像花阡陌般果决无情,若桃或许是知道她醒了,所以才想找她来求情吧?
花阡陌并没有多想,而她的性子也不容许若桃犯了这样的错后还原谅她,再放她回到初尘身边。所以她十分不悦的打断了若桃的表忠心,只冷冷开口。
“若桃,不好好待在前院打杂,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若桃被她硬生生打断,有些惊惶无措的抬起眼,乞求的看着花阡陌后面的初尘。
可即便是初尘,此刻更关心的也是花阡陌现在所处的危险,对花姐的决定更是提不出半分异议。所以她只能歉然的摇摇头:“若桃,有事改日再说吧,我们有事要谈。”
若桃眼底闪过几分不甘和怨恨,却还是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只有百里瑾冷眼看了这么一出戏,兴趣十足的偏了偏头——这丫环真的只是听说主子醒了所以来求情表忠心么?他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
打发完若桃关上门,宋妈妈终于开了口。
“居然对咱风月无边阁的人下手,那些人胆子也够大!”宋妈妈甩了下帕子,冷笑一声,那轻蔑倨傲的表情倒和对待客人时的又有些不同。此刻她这样子不像是一个怕事胆小总讨好客人的老鸨,反而更像是久经江湖考验的江湖老手。她看向花阡陌的表情却极为关切:“陌儿,你要不要先去安全的地方避一避?”
初尘也点了点头附和道:“风月无边阁有我和宋妈妈在就好了。”
“避?可是我能躲到哪去?”花阡陌有些自嘲般笑了起来,摇头,“敌在暗我在明,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哪里是安全的。我不能走。”躲在哪都不可能躲得掉,她只会一直面临着这种有如附骨之蛆般的追杀直到被对方得手。
尚未来不及说什么,却蓦地有鼓掌的声音响了起来,正是百里瑾。他笑眯眯的拍着手鼓掌,表情似乎极为愉悦,“小阡陌果然是明白人,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我同意你的看法。躲是不会有真的安全的,这种时候,只有把对方找出来处理掉,才能有真正的安全。”
初尘和宋妈妈齐刷刷变了脸色,相比花阡陌,她们显然还没适应百里瑾的狂妄和语出惊人。
可她们几个对视了一下之后,居然连宋妈妈都没有开口反驳他,反而是低头想了想:“可我们该怎么找?”
“不如给公子发封信请他派人来帮忙?”初尘道提议。
花阡陌摇头:“公子如今忙着,只怕没空管我们这边,我们只能自己解决了。”说到这里,她眼神微黯然——何况,她也并不是没有试过这条路。她知道公子和影那边事情已经进行到一个关键的位置,她也完全没有抱有援军的希望,但是即便是影,在这种时候还无动于衷,她难免心寒。
百里瑾饶有兴味的看着她们的这些转变,笑眯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花阡陌邀请他加入的这翅议中,并没有向他解释或说明什么。但排除了其它闲杂人等,只留下眼前这三个看来都有秘密的女人——看来这风月无边阁果然另有玄机。
毒针之事花阡陌并没有声张,就是怕打草惊蛇。花阡陌低着头想了半天,终于道。
“我想去一趟凌云寺。”
宋妈妈是江湖中摸爬滚打久了的,很快意识到了她的目的,却不说话,表情凝重。倒是初尘愕然的脱口而出:“去凌云寺做什么?”据她所知,凌云寺虽然是她们与暗线接头处之一,但遇上这种事,去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凶手既然那么想要我的命,那么就给他们机会。去凌云寺,正好给他们行个方便。”
花阡陌终于抬起头,眼神是少有的凌厉而锋芒毕露,表情冷然,定定看着前方,视线却不知落在了哪里,一字一顿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让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
红木家具,青花瓷器,镂金香炉,古董字画,波斯绒的地毯。
这个屋子内的陈设看似简单,却实际上奢华得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单单只是那用来喝茶的冰裂纹瓷杯,其铸造工艺便早在宋朝就已经失传,是有市无价的古董。
但即便是在珍贵的古董,对这个人而言,都只是普通的器具而已。锦衣华服的公子靠在椅子上,拿着那茶杯,细细品味着那透出的茶香,神态怡然悠闲。一身黑衣的影单膝跪在他面前,他却毫不在意的样子。
好久,华服公子终于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问道。
“这么说你看到小离儿的信了?”
影低着头,眉宇中有着难以掩饰的焦躁和急切,回避着公子看似随意却暗含锐利的目光,诚实的回答:“是。”
“那你就该知道,小离儿送信过来,并没有求助,而只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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