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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传来，那是枯树林在风声中摇曳，这叹息唯有玛丽听得懂。顺着这叹息的指引，玛丽跑进了树林，一众搜索的龙骧铁卫迅速离去。
“小十一，如果有人欺负小九，你会怎么样？”我沉默了片刻，问道。
“一枪崩了他！”小十一眼神里带着些狠厉，说话的时候也多了许多杀气。
“如果是我欺负她呢？”我又问。
“你不会欺负她。”小十一想了半天，“如果你欺负她，她不会让我管的。”
“那现在龙珏欺负奥黛丽，我不让你管，你听不听话？”
“我听你的！”小十一点点头，“我不管！”
“你看那些少年，他们都是紫云的贵介公子，你姐姐想让你和他们处好关系。”我带着小十一找了一匹马，“到了国境线的地方，你和你姐姐一起，把公主护送回来。如果有人敢闹事，剥光他的衣服，给他留条裤衩。”
小十一很听话地骑马去了，趟行在一片狼藉的飞鱼山庄里，小十一小心避让着各种尸体。我回头看着一众忙忙碌碌的龙骧铁卫，随即看到一个一身白袍的老头，坐在马车上独自喝酒。
“龙云？”我向这老头走去，“你做的好事。”
“你也吹得好箫。”龙云举杯向我示意，“琴箫相伴，才是好曲子。”
“会有的。”我登上马车，“我以为你会很消沉。”
“不，这是好事，紫云皇室现在可以和你走的更近了，不是吗？”龙云抚着雪白的头发，“再说，和轮回的那一战，是老夫有生以来最快意的一战。”
“轮回去了皇宫。”我说，“龙薇还在我那里，小家伙挺贪睡。”
“轮回把皇后的尸体抢走了，紫云皇室又多了一件丢脸事情。”龙云喝了一口酒，“这酒不错。我很奇怪，酿出这样的好酒，至少要一百年的封藏，可是百年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酒出现过。近世以来，好酒也少了。”
“有酒就喝，鸡蛋好吃，你还管是哪只鸡下的？”我给老头满上一杯，“这是第几杯？”
“第三杯。”
“连喝酒都计算，你有没有什么是不计算的？”
“年岁。”
“干嘛放了她？”
“喝酒。”
“无话而饮，这酒没法喝。”
“那你就当听酒话。这个奥黛丽十五岁来到紫云，来历身份毫无问题，如今她是五十六岁。四十年来，飞羽山庄名流荟萃，当年龙柏年轻的时候都曾经被她迷惑过，二十五年前败于达达。整个京畿，和这个女人上过床的不下千人，无论公正与否，二十五年前数十万大军的性命，我把十万大军的债务记在她的头上并不过分。”龙云把玩着酒杯，“龙柏当年对她情根深种，数十年来飞羽山庄的触角越伸越长，这个女人实在是一个绝佳的对手。你说说看，有这么一个呕心沥血的淫娃在外面风流，亚昂的皇室还敢认这个女人吗？”
“一千多个男人……”我悠然神往，“武藤兰之后，她可以排在第二了。”
“武藤兰是谁？”
“哈哈！”
“一国之兴衰，岂是她一个女人家能忙活过来的，就算她跟教皇搞到床上去，亚昂也是烂泥糊不上墙面的东西。”老头说着说着霸气忽现，“如今亚昂病入膏肓，一个奋力挣扎的对手，会让这场游戏有趣许多！”
“幸好你不是采花贼。唉，酒后乱性，我可没有那么卑鄙下流龌龊无耻肮脏……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