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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孔显很兴奋地来了,还没坐下就连说:“行了行了!我给你找到一个好主,是电信局局长,五十二岁。死了老婆,正寻呢!电厂刘厂长与他是朋友,与我也是朋友。刘厂长正要问我有没有合适的女人呢。我呢,正要问他有没有合适的男人。两个人对上了,一说,开心得哈哈大笑!”
他坐下,翘起二郎腿,掏出香烟,动作夸张地在盒子上使劲地顿,夸张地点火,夸张地吞云吐雾,得意之状犹如刚刚攻下一座城池。
忽然把燃了一半的香烟丢地上,手伸过来摸我的膝盖。“该谢我了吧?”他说。
“八字还没一撇呢,放规矩点!”我推开他的手,“等事成了我自然要谢媒。现在,还不知道我看得上看不上你说的人呢:比我大将近二十岁!”
“看不上?”他惊奇得陡然伸直了腰,象是被人挠着了脊柱神经,“看不上局长?要知道,想要跟他的女人排着队呢!许多人比你还年轻,还是大姑娘!局长看来看去都不满意,炒掉一个又一个。你还看不上?口气太大了吧?刘厂长去跟他说了,他对你有兴趣。我们商量了,决定这个星期六见一面,江局长到我家来,我来唤你。”
星期六晚上七点,孔显兴冲冲地来唤。
局长的座车停在孔显家楼下,里边坐着一个人,是司机。“这是赵局长的车!”孔显说,回头看我,“怎么样?”。
那的确是一个镇住平民的架势:轿车!
局长买了好多东西花花绿绿堆在孔显的桌子上。局长的模样也还可以,是那种大干部的风度。可是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与他之间隔着一堵厚墙。那不是我愿意亲近的一类人。
第三天孔显来跟我说:“赵局长对你十分满意,决定这个星期六请我们在东湖饭店吃饭。刘厂长也来。赵局长问我你有什么想法吗,我说她想调换个工作。他说那大概没问题。我想这事基本上成了。星期六去吃饭的时候你再跟他当面敲定,关于工作问题。他年龄大你十九岁,你得提出条件,才不吃亏!”
东湖饭店吃饭的时候,我坐在赵局长旁边。不待我开口,局长就俯耳过来说:“工作问题我已经跟你们纺织局说好了,调过来没问题。就在我们电信局给你安排个岗位。”
饭后局长送我回家。司机前排开车,我和局长坐后排座。当他伸过手来搂我的腰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的感觉竟一点都不好。饭店里俯耳跟我说话的时候感觉也不好。那种感觉说不清,类似于男人不喜欢男人,女人不喜欢女人的那种感觉,完全没有异性吸引力。世上不但有同性恋,看样子也有异性厌。这是怎么的啦?我自己也不免感到困惑。况且年龄上大大一条代沟。我才三十三岁,他呢,在我看过去已经完全是一个老头子了。
这让我十分苦恼。一方面是利益,一方面是感觉,两者不能统一。我这方面是极需封荫的孤儿寡母,但是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也是问题很大的。不是一般的相处,而是要睡在一张床上的!不是一时半时的事,而是二十四小时天长地久!
为了弄清那感觉是不是错觉,我又特地上赵局长家去一次。门卫一听找赵局,狗颠屁股似的恭敬带路。权势是一件好东西,我感觉到。局长不在家,只有他的老母。一会儿,局长回来了,见到我,喜极。在他家吃了饭,饭后汽车送我回家。我的感觉还是没找回来。我确信这感觉不是错觉。
我面临着重要的抉择。自己委决不下,就去请教苏格兰大哥。他一听情况立即赞成,说嫁给局长是个难得的机会。退一万步讲,真不喜欢以后也可以离婚呀!我告辞出来的时候他又再一次叮咛:“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我是个固执己见的女人,即使我所信赖的苏格兰大哥的意见也改变不了我的主意。
我想,世上的人可分为理性的人和感性的人,无真气的人和有真性情的人,社会人和本我人。解放初期多少资产阶级小姐嫁给入城的革命人士,那就是理性的选择。六七十年代女人们择偶时主要考虑的是政治条件,那也是理性的选择。她们大多没得到幸福。但从另一方面看,那些过于感性的女人,只讲感觉不讲实利的女人,也很难说得到了幸福。世界啊,实在是太复杂了!作出正确的选择实在是太难了!
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我终于去找孔显,说:“不想谈了,我不喜欢赵局长!你去跟赵局长说。”
“你自己去说!”孔显吼起来,激动万分地走过来走过去,“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人家要啥有啥,要谁就是谁。为着你,调动工作也说好了,你不要,对得起谁?不识抬举!”
我自己怎样去跟局长说呢?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我写了一封信;“赵局长:承蒙错爱,给您添累,不好意思。我考虑的结果,觉得配不上你,这桩事情不合适。望能见谅!”
信送到电信局的门房,交给门卫。赵局长,这个炒掉一个又一个女人的老头儿,终于尝到了被女人炒掉的滋味。
我失去了跻身上流社会的机遇,可能是个不小的错误。从此就只好在下流社会中继续摸爬滚打。不久,跳舞场中认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邹拉拉,她给我介绍一个做咸肉生意的老板。从这件事及以后的诸多事我进一步认识到什么叫做下流社会。
我一生见识过许多男人,也见识过许多女人。曾经把男人比喻为丑陋动物。其实,女人丑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例如这个邹拉拉。
咸肉老板一见面就邀我上他家看看。邹拉拉也一个劲的撺掇:上他家看看!在饭店吃饭的时候,我关照小邹:等一会儿要是上他家看看,我们一道进去,一道出来,千万别把我单独留在那里。邹拉拉一口答应。这时我忽然闻到,她的身上好象也有一股咸肉味。
那是单开间的二层楼结构。楼下作为货栈、厨房和杂七杂八之用,楼上算卧室、起坐间。一进去就往楼上爬。上去一会儿,邹拉拉就找个借口下楼跑掉了!说是去把她的包拿上来,刚才包放在楼下。哪知一去就溜了!我说:“哎。小邹怎么还没上来啊?”咸肉老板说:“她不会上来了。她回去了!”我说:“怎么可以这样呢?她什么意思啊?”老板不言,油晃晃的宽脸上,两只小眼睛闪出食肉动物的幽光。我立起说:“那么我也走了!”他说:“别走,我们谈谈。既然来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吧!我不让你走的,小邹已经把门锁上了。”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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