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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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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届的大学生毕业了,校院那离别的场面,真的好让人很伤感。

一对对小情侣坐在树阴下抱头痛哭,没有分在同一坐城市意味着永别,新的生活,新的选择。

晓雪在学生毕业之际,也是忙得不亦乐乎,一会帮学生装行礼,一会又跑到车站送要好的学生。离别的站台是伤感的,晓雪每次送完学生,都是抱住站台上的电线杆痛哭一场。

最让晓雪难分难舍的是静。静,是一位漂亮而有可爱的姑娘,她的母亲是H石化公司总裁,静又学的是经济管理学。按理说,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她母亲的公司。可是她在上大二时,得了一种怪病,病愈后,她的一条腿比另一条腿短了一点,从此走起来路来有点拐。不知是她的心理作用还是她的母亲真的嫌弃她,她常常给晓雪诉苦,她对她母亲的那种仇恨,真的是用语言难以形容的。毕业前实习时,她自己联系她的学长在珠海外企找了个工作,毕业后,她没有告诉她的家人,独自一个人南下,走时,固执的她,给她在同一所学校上研究生的姐姐都没有打招呼,只有晓雪一人去送她。

南方比较热,她走时,只带了几件自己做家教赚钱买的衣服,其余好多东西都送给了晓雪。她给她母亲写了一封信,把信封塞的鼓鼓的,交给晓雪,让晓雪以后见到她母亲,转交给她母亲。晓雪整天在书里夹着那封沉甸甸的信,每走一步路都带在身上,总怕有个闪失,给弄丢了。

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毕业生走完了,校园里已进入了往日的平静。晓雪一直没有等来静的母亲。在慢长的等待中,终于明白静的选择,也明白了静的苦衷。静平时说的那些是真实的,没有虚说她的母亲。

晓雪独自一个人时,常常想起静临走的前一个晚上,请晓雪吃饭时,喝了一点红酒,醉意朦胧地看着酒杯的酒椅着给晓雪说:“姐,我死都忘记不了我病愈后,他们发现我的腿有点拐时的眼神,死都忘记不了,三年了,姐,在这三年中,我有家不能回,真的不能回,他们只给我钱,认为有钱,就有一切,姐,你知道被母亲抛弃后的那种痛吗,你知道吗?姐,去年中秋节前一个晚上,她给我打电话说不让我回去,家里要来好多人,我想吃什么,告诉她一声,她帮我做好,让我姐姐帮我带来。姐,你知道,我母亲当时说的那些话,对我伤害有多大吗?”静说着,说着,伤心地痛哭了起来。

晓雪也泪流满面抱着静:“安慰道:“静,别喝了,你喝多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我和你一样,也曾是被人抛弃过的,我理解你,但你比我幸运,不管怎么样,还上了个大学,可是我呢,我永远只能这样生活在城市与农村之间夹缝中,静,你知道我被夹在这中间有多难受吗?其实,我早都过够这种生活了,我想改变自己,却无法改变自己。”

“姐,在忍一忍,我过去了,混好了,我接你去,咱们俩个人一起过,我一个人挣的工资,保管够咱们俩个人花。我不要她兰秀葶一分钱,也够你我吃的。”静说着,又笑了起来。静的笑声,像万箭穿心,晓雪的心一阵阵撕裂的痛,已泣不成声。晓雪明白家人给亲人的那种伤害有多大。

“姐,不要相信什么狗屁清官,什么父爱,母爱的,人都是很自私,都是为自己的名与利活着,当你牵扯到他们的利益时,狗屁都不是,什么亲情,爱情,那都是骗人的。什么过节,那都是为了收礼,收礼你懂吗?”静又喝了一口酒,胡言乱语到。

晓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抢着静手里的酒杯。

“你懂个屁,你懂,你以为是提上两瓶好酒,一箱子牛奶就是送礼吗?你不懂吗。”静说着,一仰头一杯酒又下肚了。晓雪觉得静真的喝醉了,的确有点失态,没有了往日的文静与矜持。晓雪连抱带拖把静抱回到有宿舍,觉得自己也有几分醉。好不容易劝静躺下,自己高一脚低一脚回到奶奶家。

时间一周又一周过去了,静的母亲还没有来找过静,大概是听说静已经走了吧便没有来。晓雪在校院里曾好几次碰见静的姐姐,也没有提起静留信的事。静的姐姐恋爱了,听别人说,静的姐姐的男朋友是静的初恋。晓雪每次碰见她们在一起搂腰打背的,总有一种厌恶感。

在一个炎热的中午,晓雪坐在值班室外的阴凉处,翻看着一本书。公寓前停下一辆白色高级轿车。司机是一位很英俊的酗子,大热天的,还西装革履。车一停下来,他急忙跑到车的右边,打开后车门,手扶着车门道:“慢点。”

“天可真热。”一位中年女人,下了车,抬起头看着女生楼。直径走进女生公寓。

司机打开后车箱,提出两塑料袋东西,也直径要上楼。晓雪站起来说:“男士不上。”

“我提上去,就下来。”司机哈着腰道。

中年女人上了两个台级,又噔噔走下来说:“来,我提吧,你在车里等我,我上去,就下来。可不就是个看门的。”说着,傲慢地白了晓雪一眼。

“那您小心点,辛苦您了。”司机说着,又是点头哈腰。

晓雪看着书,心里骂:“又是个哈巴狗,还训练有素,给谁都点头哈腰的,看来是职业病。”

“小姐,你是值班的吧?”司机掏出湿巾,撕开擦着额头上的汗,笑着问。

“大姐了,什么小姐,你们是那找一届的学生。”

“八七届的,已经毕业了。”

晓雪忽地坐直身子,合上书,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想他们肯定是找静的。但也没有吭声,想看那个中年女人上去会怎么样,宿舍早都腾空了,让她爬到四楼再下来,如果真是静的母亲,也是对她这种母亲的一种惩罚。

过了几分钟,那个女的下来了,把袋子往地上一放说:“早都走了,宿舍门都锁上了。”

“那她能搬到哪里去?”

”谁知道?生了这么个冤家对头。”女人说着,用手煽着凉,狠狠地瞪了晓雪一眼道:“她们早都搬完了,你也不给我说一声。”

“我怎么知道你找谁?这上面还有九零届的,也快放假了。”

“我找八七届的兰静。”

晓雪一阵紧张,马上又冷静下来。装着看书,若干其事地说:“他们应届毕业生,五月底就搬完了,这上面那有八七届的了,全剩下九零的了。”

“那你不给我说一声。”中年女人还为她白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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