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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的时候喘气异常频繁，所以直接导致场内二氧化碳含量一路飙升。
再加上那从四方铺天盖地而来的低气压，让楚司宸头昏脑胀。于是她果断的决定抄小路溜出去躲一躲，顺便换换气。
这样也刚好错过了安晟睿上台领奖的模样，她没有看到安晟睿眼中浓浓的失落。
有时候，成功的瞬间没有特殊的人陪伴，也是相当孤单的一件事。
她也没看到，就在她以上厕所为借口刚刚离开礼堂的时候，对面贵宾席里的一道白影也随之而去。
她更没看到，当那道白影起身离开的瞬间，一道黑影也也匆匆站了起来。褐瞳中盛满愠怒的跟了出去。
——一切都只因为她离开了一嗅儿。
趴在礼堂洒满荧光的栏杆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倒是悠闲。”
笑吟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必回头也知道这种好动的声音是谁发出的。
只是她还是礼貌性的直起身子，回过头，神色也没有了方才的闲适，微微严肃了一些：“方总。”
“恭喜。”他笑的落落大方，紫眸中星辰点点，“ＲＯＹＡＬ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第一。”说着，伸出手，作势要与她握手。
“Ｔｈｅ-Ｏｎｅ的成绩也不俗。”楚司宸回以微笑，却没有同他握手。
方伟豪双眉几不可见的一蹙，却还是以那副无可无不可的笑容敛了过去。
“方总不用进去么。只怕Ｔｈｅ-Ｏｎｅ的设计师会以为自己不受重视呢。”楚司宸开口赶人。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对他那种笑容有种莫名的反感。
“哪敢。”方伟豪轻笑，“国际第二的设计师，Ｔｈｅ-Ｏｎｅ这样的小公司恐怕是养不起了。”
楚司宸脸色一凝：“什么意思。”
“辞掉。”
“仅仅因为他得了第二名？”楚司宸眉头一拧。
“Ｔｈｅ-Ｏｎｅ就是Ｔｈｅ-Ｏｎｅ。”漫不经心的回答，却已然决定了礼堂内正在接受无上荣耀的那名Ｔｈｅ-Ｏｎｅ公司的，得了世界第二的设计师的命运。
言外之意，Ｔｈｅ-Ｏｎｅ，只接受第一，只允许第一。
“我真是好奇，方总一直这样做，Ｔｈｅ-Ｏｎｅ是怎么名驰天下的。”楚司宸冷讽。
方伟豪不以为然的点点头：“赢家虽然少，但也是有的。”
“第二也很不错。”她皱眉。
“第一更不错。”方伟豪的语气也失去了些许笑意。不难听出其中微乎其微的不甘心。
楚司宸第一次觉得他是一个心里倔强到近乎病态的人。
任何一次的失败都不被宽恕。
“他只输给了一个人。”
“却是一个最不该输给的人。”
“他只输了一次。”
“Ｔｈｅ-Ｏｎｅ没有那么多次给他输。”
楚司宸看着他，忽然觉得可怕。
“如果你输了，你也会辞掉你自己？”她鬼使神差的这样问。
“当然。”他笑吟吟的，却叹了口气，“可惜方某到现在还没有尝过那种失败的滋味。”
狂妄的，自大的，却毫不空虚的一句话。
这个男人就好像一个无底洞，永远也探不到最深处的想法，或者说，根本没有人敢去探。
“那是因为你把你的失败一次次抹去了，就像今天这样。”楚司宸板起了脸。
“是啊……”方伟豪看着一望无垠的天空，低低的笑了一声，“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把失败全部抹去的，不是吗？”
楚司宸怔忡的看着他的侧脸，一种悲伤弥漫在心头。她沉思了良久，道：“……就算是吧。”
“你不进去吗？”他忽然侧过头，下巴却依旧昂着。
“嗯？”
“那个第一名，如果你不去进去的话，他也会有种不受重视的感觉。”方伟豪笑的轻巧，语气轻浮，说出来的话虽然让人匪夷所思，却也颇为意味深长。
楚司宸感觉自己隐约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依然不敢正视这个问题，于是她选择了避重就轻：“慕总在里面。”
“是么。”方伟豪的紫眸有意无意的划过不远处阳台上，一棵绿色的、长的异常高大的芭蕉，深不可测的笑了笑，没有再言语什么。
楚司宸默默的看着他，觉得和他沟通实在是很难很累的一件事。
于是她迈开步子，走回了礼堂。
方伟豪瞥了她的背影一眼，并没有出言阻止。反而在楚司宸离开后，他脸上戏谑的笑容却更深了。只见他缓缓踱步到那
株芭蕉的前方，望着从叶隙间透出的那隐约可见的黑色身影，轻轻的笑了：“看来慕总很紧张您的小秘书。”
“呵……”
一声冷笑，那抹黑影不急不慌的走了出来。摄人心魄的褐瞳中凝结了一层冰霜，微怒的表情更显王者风范。
不是慕天磊还能是谁。
他并不否认方伟豪的说法，反而点了点头：“当然，他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方伟豪不以为然的勾起嘴角，“慕总还真是好意思说呢。在日本酒店那一幕方某可是看的很清楚。”
“……”慕天磊脸色微沉。
“只不过是个拒绝骚扰的工具而已，慕总入戏入的还真是深。这样别人倒是想不信也不行了。”方伟豪笑的轻蔑。
慕天磊心中一怒。
此刻他竟然有一种想要挥手抽他一巴掌的冲动。
工具？他竟敢说楚司宸是工具？！
暴怒之前，良好的教养、从容的气度以及楚司宸曾经说过的那句“对敌人发火，说明你还没有把握赢他。”却生生的将他的怒气从爆发的临界点压了下来。
“方总这话说的不漂亮。”他沉着气，尽量漠然的开口。
方伟豪一双紫眸在他身上流转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确实是方某疏忽，这话说的不妥。”笑吟吟的口气，听不出丝毫歉意。
“方总最好不要打她主意。”
“多谢慕总忠告。”他笑着摇头，“不过方某还没有不识相到窥伺慕总的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