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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依稀回忆起,上辈子还在和周立竣谈恋爱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牵着我的手说。
“李玉,你跟了我吧,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吃苦的。”
他说,他会给我遮风挡雨,绝对不会让人欺负我。
我就这样跟着他进了家门。
最开始的时候他家里连家具都没有,只有一张床。
周立竣上进心很强,他说他想让我过上好日子。
经常在学校接一些私活,给人改试卷、整理教案,做教学笔记,晚上熬到三四点也是常事。
他通宵熬夜挣的第一份钱,给我买了副羊毛的手套。
二十块钱,是他熬了一个多月、把手冻得反复起了几次冻疮才挣到的钱。
把我感动坏了,笑着说让他别乱花钱。
他给我戴上手套,笑得像冬日里的那抹暖阳,
“你戴上的话就不会老是长冻疮了,只要能对你好,那一切都是值的。”
后来,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家具填满了屋子,换了间大点的屋子,也有了南南。
大家都打趣我说,周立竣是我们巷子里的模范丈夫。
这一切,持续了七年的时间,直到叶青青带着孩子来了乡下。
周立竣不再和我同房,让我和南南在地上打地铺睡觉。
我以为是他单位有烦心事不高兴,带着南南想去他单位打听情况,哄他高兴。
却看到他满脸笑意牵着叶青青的孩子从托儿所出来,抱起她的女儿在怀中说,
“以后让叔叔做你的爸爸好不好?”
我牵着南南下楼的脚步顿时僵住,胸腔好像被人重重地凿开那么疼,险些窒息。
那份笑容,他从来没有给过我和南南。
因为不爱,因为我在他心中比不上叶青青。
所以他可以残忍地将我们母女俩在冰天雪地里赶去睡地铺,把家里的床让给叶青青。
如果不是上辈子死前,知道了这一切,恐怕我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对我们如此绝情。
在南南手臂被烫伤的时候,我从他脸上看到心疼和愧疚。
我始终给他留了一点机会,以为他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所以才会在院子里,祈求地拉着他,让他帮帮我们。
可事实是,周立竣从来都是以叶青青为重。
他不爱我,不爱我的女儿这一点,不可能因为我重活一世而改变。
他面对我们冷漠、无视、歉疚的模样,和上一世如出一辙。
我搂紧了女儿,暗暗在心中发誓,这次我只要南南健康活着。
很早,我就将南南送到了托儿所。
紧接着去了单位,跟书记说了同意调遣去上海的事。
书记很激动,“李玉,你终于想通了,你这样高学历的大学生去了上海更有上升空间的!”
上辈子,书记跟我提过很多次让我派遣去上海,还能将户口迁过去的话。
我回家告诉了周立竣,他却对我说,书记都是骗我的,我要是去了立马跟我离婚。
我傻傻地以为他都是为了我好,担心我被骗。
可转头他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叶青青,让她抢到了这个机会,升了职。
“嗯,我想尽快过去可以吗书记?”
我一分钟也不想在周立竣身边多呆了。
书记很欣喜我的醒悟,告诉我收拾东西就能走,车票单位报销。
和周立竣结婚的时候,连证都没有扯。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天意,我带着南南可以说走就走。
我立马去车站买了火车票,之后回了家收拾东西。
3.
刚踏入院子里,里屋就传来耳鬓厮磨的声音。
叶青青娇笑着在说,“立竣,你好心急哦!现在是在你家呢,你也不怕李玉突然回来?”
接着是周立竣无所谓的懒散声音,“她就是看到也只有躲着哭的份而已,能敢说什么?”
我讥笑了声,周立竣果然了解我,知道我爱他如命。
上辈子我遇到这种事情,确实还只有哭的份。
我没多站直接推门进去。
周立竣看到我回来,脸上唰一下黑了下来,不悦地盯着我,
“谁让你回来的?”
我嗤笑了声,淡淡地说,“这里也是我家。”
叶青青一脸挑衅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下床来,故意松开两颗扣子跟我彰显她锁骨上绯红的一片。
轻蔑地挑着眉问,
“李玉,刚才我和立竣还谈到你了呢,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大半夜带着个孩子出门,你应该舍不得花钱住招待所吧?难不成你是跑到哪个野男人家去了?”
她说着,还笑着朝周立竣投去眼神。
周立竣面色铁青,上下打量着我。
那冷冰冰的眼神要将我看穿,显然已经相信了叶青青的话。
沉着脸质问我,“李玉!你到底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我真不知道怎么看上你这个放荡的女人的!”
他冰冷的目光实在有些刺痛,我冷笑着竟然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随便你怎么想。”
说完便去柜子边上整理起我和南南的衣服来。
叶青青笑得刺耳大声,依偎到周立竣的怀中,嘲笑地说,
“立竣,我就说你不该为了她考虑那么多,去桃花小学读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