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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他们看在我劝着贺问潇还俗的份上,对我还有几分好脸色。
如今云和回来了,他们更是不想让我嫁进贺府了。
前些日子里嫡姐随口的一句话又让父亲想起了我,准备把我嫁给一个年逾古稀的富商换丰厚的聘礼。
算算日子,接我回国公府的车辇也该到了山下了。
若不是阴差阳错与谢祈安的那一夜,只怕我不过几日,便要坐上嫁给那富商老爷的花轿了。
今日早晨,贺问潇从贺家逃了出来,特意为我庆贺生辰。
“颜儿,”他含着款款笑意,将一支杜鹃花样式的发簪斜插入我鬓发之中:“颜儿生得真美,就如这杜鹃花一般。”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发了愣。
这些年来,贺问潇嘴上说着喜欢我本来的样子,却在潜移默化之中用他的喜好来改变着我。
他说他最爱杜鹃,于是我也喜欢上了杜鹃。
用杜鹃香熏衣,穿杜鹃纹样的衣服。
他说喜欢张扬明媚的女子,我就脱下素衣,穿上灼灼红衣。
直到昨夜在宴席上看见云和,我才知道他的一切喜好都是有缘由的。
云和看向活脱脱是她的翻版的我时,眼中的嘲讽和讥笑就像一把刀砸在我的心上,让我颜面扫地。
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笃定贺问潇没有放下她,寻死觅活地让他心疼。
我忽然觉得没意思,伸手摘下了杜鹃花簪,淡然道:“我不喜欢杜鹃花。”
贺问潇呆住,脱口而出:“你从前不是最喜欢杜鹃花了吗?”
我苦笑着没有回答。
他眼眸一暗,随手将簪子一丢,“既然颜儿不喜欢,那便不要了。颜儿喜欢什么,来日我再送你。”
他凑到我的脖颈边,语气温柔如常:“是我不好,没有察觉你的喜好。”
我攥紧了手,“贺问潇,你可知今日......”
话还没说完,一个婢女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跪下,带着哭腔道:“贺公子,我家公主不见了!”
她膝行几步拉上贺问潇的衣裳,“贺公子是云和公主放在心上的人,纵使她曾经做错过,贺公子也不能看着她去死啊!”
贺问潇大惊,急忙拎起那个婢女就走:“还不快走!”
“云和身子那样柔弱,寒冬腊月里在这山上怎么活?”
他走得太急,侧身时撞到了我的肩膀。
我嗑到了桌角,白嫩的肩膀立时一片红肿。那杜鹃花簪也被扫到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我的痛呼声,玉碎的声音,都没有换来贺问潇哪怕一眼的关怀。
他只留下一句:“颜儿,我晚上再来陪你。”
便匆匆赶向了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
我盯着他的背影,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苦涩地笑了:“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道别了。”
我坐上了国公府的车辇,在山脚下和贺问潇擦肩而过。
4.
回到国公府,嫡姐不由分说地便是塞给我一件做工精致的嫁衣,挤眉弄眼道:“上官老爷说了,妹妹嫁过去便是正妻。以妹妹的身份,能做个正妻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我扯了扯嘴角,摩挲着手里富贵又土气的衣服。
上官老爷今年五十八岁,听说床笫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喜好,上一位正妻三月前被血淋淋地抬了出来。
这件嫁衣,便是他那位亡妻当年穿的。
见我不说话,嫡姐戏谑地笑:“怎么,坊间的传闻是真,你当真妄想着当能让贺问潇还俗的女人?”
因我和贺问潇同在寺庙之中多年,坊间难免有些我心悦于他的传言,京中贵女们常常以此玩笑。
没有人知道,贺问潇真的为我还了俗,与我日日夜夜耳鬓厮磨。
我垂眸笑了,抚过嫁衣上绣着的一对鸳鸯:“怎么会呢,贺公子是光风霁月之人,从来不多看我一眼。玉颜是国公府的人,但凭父母与姐姐安排。”
嫡姐了然道:“我想也是,毕竟你一个贱妾生的庶女,这辈子也是上不得台面来......”
“贱妾生的庶女?”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截住了嫡姐的话。
谢祈安带着温柔笑意走到我身旁,扫了嫡姐一眼:“本王怎么不知,本王的未婚妻是贱妾生的庶女?”
他挥了挥手,便有一个小太监清了清嗓子,尖声道:“国公府庶女柳玉颜,蕙质兰心,温柔敦厚,可堪为摄政王良配。特封柳玉颜为宁安郡主,择日从宫中出嫁。”
嫡姐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听到圣旨匆忙赶来的柳国公和柳夫人双双跪地,颤抖不已。
“封为郡主,柳玉颜她凭什么!”
谢祈安疏离客气地一笑,牵上我的手:“国公府从小也没养过她几天,如今玉颜是郡主,又是本王的未婚妻,往后也和国公府没有一点关系了。”
我眼眶一热,一颗心像是被泡进了温水里,酸酸胀胀的。
谢祈安从前在京郊遇刺时,不过时摄政王最不受宠的庶子,身边连个保护他的侍卫都没有。
我看他可怜,将他带回房里悉心照顾,捡回了他一条命。
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再见,那日他说会对我负责,我也以为不过是给我一个良妾的身份,让我安稳度日罢了。
没想到,他却为我求了圣旨,脱离国公府,风风光光地以郡主之身出嫁,做他的妻子。
我哽咽地靠在他怀里,正想说话,身后却传来一声轻响。
贺问潇手里捏着一支莲花的玉簪,不知道在我身后站了多久。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