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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的人都诧异，年少成名的少将军娶了一位无才无貌的乡下女子。
婚后五年，我与他孕有一子，举案齐眉。
我以为幸福不过如此。
直到庆功宴上，我意外听到他和同僚的谈话：
「怎么会选择和你不爱的女子成亲？」
「为了成全我爱的人。」
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收紧，我同意系统可以回家的提议。
脱离世界后没多久，系统突然通知：
「宿主，你的夫君和孩子获得了来找你的机会。」
我愕然：「你给他们的？」
「不，他们求来的。」
01
和系统确定好五天后回家，陆青裴推开了我的房门。
他步伐匆匆，神情更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
「未辞。」
他坐在我身边，身上的盔甲带着初冬的寒冷。
「公主府传来窈窈有孕的消息，我准备了补品，明日你带去看她。」
宋窈窈，大宋国唯一一位公主，也是陆青裴放在心上二十一年的人。
我垂眸不语，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被陆续抬进院子里的礼物。
一箱又一箱的燕窝、人参，以及宋窈窈平日喜爱的糕点。
从前我有孕的时候，陆青裴什么都没给过我。
他说孕妇不能太娇惯，免得生产时胎儿过大，有难产的风险。
现在换成宋窈窈，他倒想把最好的东西双手奉上。
压下心底的酸涩，我道：「可我与公主实在称不上熟稔，贸然前去......」
话没说完，陆青裴皱着眉打断我：
「窈窈的夫君与你一起长大，她算你半个嫂嫂。
你虽出身乡野，却连这点关系都不知道变通吗？」
我怔愣地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烛光下，他满脸写满了不悦。
陆青裴年少成名，京中人士多猜测他以后会娶哪家姑娘为妻。
可谁都没想到，一朝得胜还朝，他用军功向皇上换来求娶我的圣旨。
京城人人皆说我一乡下女子粗鄙，配不上陆青裴。
现在看来，他也是这样觉得。
他娶我，只是为了成全宋窈窈的爱情。
罢了，左右都要离开，不如用最后的时间，再成全他一次。
陆青裴见我一直沉默，只当我还是不愿。
他脸色更加阴沉，一双黑眸紧紧盯着我：
「这些年你深居将军府，与外界妇人不常走动。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你......」
打断陆青裴劝说我的话，我说：「好。」
陆青裴闻言先是一怔，而后脸上堆满满意的欣喜。
他布满硬茧的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只听话的幼宠。
「好未辞，你知道的，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会对你好。」
我嫁他那天，他挑起我的红盖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也和如今这般。
「许未辞，只要你听话，我一定会对你好。」
所以成婚五年，我如他所愿，事事听话，时时听话。
如今我再次乖巧点头，他也兑现当初承诺：
「五天后是我和子安的生辰，到时准你向我讨个愿望。」
看他欢快愉悦的模样，我暗暗收敛目光。
我不要他高兴赏来的愿望。
我只要五天后能安安稳稳回家。
我要离开这里，离开陆青裴和我们的孩子。
02
第二日到公主府的时候，宋窈窈还在用膳。
我站在前厅等她，随我一同前来的陆子安早就迫不及待钻去后院找宋窈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宋窈窈就带着陆子安进来。
她穿着鹅黄色的夹绒小袄，一张瓜子脸上略显孕期的疲惫。
陆子安拉着她的手，邀功般指着堆满小院的礼品：
「这都是我和爹爹亲自挑选的礼物。」
宋窈窈的视线从我身上一扫而过，她开口的语气虽有抱怨，面上却一片娇嗔：
「你俩真是的，这么多东西，叫我往哪儿放？」
「姨姨不必担心，爹爹说了，你喜欢就好。」
宋窈窈闻言面露娇羞，俯身亲了一下陆子安的脸颊。
只这一下，陆子安欢喜地脸都红了。
陆子安虽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可自小和我不亲。
他从未喝过我的母乳，也从未像别的孩子一样抱着娘亲撒娇。
可他却极其喜爱宋窈窈，每每见到宋窈窈，都要好一番亲近。
我想，许是他在肚子里就知道陆青裴不爱我，所以连带着他也不爱我。
我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直到门口的小厮来报，说陆将军下了早朝，在门口等着接我和陆子安回家。
我牵回陆子安的手和宋窈窈作别。宋窈窈许是不舍，一路将我们送到府门前的石桥。
公主府的石桥是由大宋国匠人精心建造，数十余年从没生过任何事端。
可今日我与宋窈窈刚一踩上去，就觉得脚下石板晃动。
下一刻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轰」的一声，失重感传来。
我眼疾手快，将身边的陆子安推到岸上。
而我与宋窈窈，一齐坠入数米深的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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