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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前面也已经说过:只要经历过高考失败和打击的人,都会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痛。
而此时的林子昆,因为已经到了大洋彼岸,也渐渐地少了许多信件。再加上两边的时差,高考后两个人基本上没有在QQ上联系的机会。
想想辛苦一场得来这样的结果,想想林子昆父亲那张高傲的脸,想想和子昆无法预知的未来,乐眩眩很是消沉。
高考留给她最大的后遗症就是严重失眠。
漫长的夏天,终于在乐仁义夫妇担忧的眼光中过去。
新学期开始了,乐眩眩却再也不想回到学校了。她很清楚,以自己的现状,很难再熬完一个高三了。
看着昔日的同学纷纷到大学里报道,乐眩眩再也呆不下去了。
她坐到爸爸妈妈床前,郑重其事地说:“爸、妈,我想出去打工。”
“乖女,外面很辛苦的。”乐妈妈忧心忡忡。
“乖女,你想去就去吧!散散心就回来。”当爸爸的眼光永远都看得远些。
就这样,乐眩眩拖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往广州投奔自己的表哥。
表哥是姑姑家的儿子,姓吴名彬,小时候跟自己的关系还算亲近。
可人都是会变的,就像吴彬。
他费尽力气,娶了一个很妖艳的老婆,以前很阳刚的一个人,在老婆面前突然就奴颜婢膝了。看他一天忙到晚,钱倒是没少赚,却全花在老婆的吃穿上面了。
为了不造成他们家庭内部矛盾,乐眩眩在他家住了三天后,很自觉地搬出去了。
没学历没专长没工作经验,不停地碰壁之中,她感觉自己就像茫茫人海中一叶小舟,孤苦无依且不知道会飘向何方。
很快,带来的钱全花光了,还好房租先交了一个月,暂时有地方住,生活费却成了一个大问题。没有父母在身边,乐眩眩反而坚强了许多,她咬紧牙关,没有往家里打电话,一天啃两个白馒头,继续找工作。
在她口袋里还剩一块钱,可以买最后两个白馒头的时候,她的心里闪过一丝绝望:难道自己真要饿死在传说中遍地黄金的广州?
还好,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啃着最后一个馒头的乐眩眩,终于找到了一份在一家职介所做美工的工作。
她去那里闲晃,正好遇到人家招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居然就这样面试上了。
之后的日子,乐眩眩勤勤恳恳地做着她的第一份工作,虽然辛苦,但能够自食其力的满足感,足以让她慢慢从高考的打击中站起来。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慢慢长大,乐眩眩也不例外。
在这家职介所,乐眩眩目睹了许多人与人之间的争斗,遭遇过冷遇,遭遇过排挤,遭遇过许多不公平;她却最终学会了圆滑,学会了自我保护,甚至学会了反击。
后来,一个同她一样没有考上大学的同学联系上了她,说有好工作介绍。
乐眩眩在工作一年之后,辞掉了她的第一份工作,打包完自己所有的东西,投奔了S市的同学。
生活再次给她上了生动的一课!
她没想到高中时那个最不起眼的同学、最胆小怕事的同学,已然成为传销队伍中的精英:那个当初每说一句话都会脸红的女生,现在无论逮住一个什么话题,都可以旁征博引、滔滔不绝。
没有交钱就能走人的可能很小,乐眩眩只好不动声色地耗着时间,寻找合适的时机逃离。
可能是运气不错!
在陪着老同学吃了一个月烂米饭烂菜叶、睡了一个月地铺的乐眩眩,终于等到了政府执法部门的突击检查——传销网络终于垮台了,乐眩眩也自由了!
其它人抓的抓,走的走,到最后只剩下乐眩眩一个人。
她决定闲逛一番,然后买车票回自己相对熟悉的广州市重新找工作。
然后,她路过了那家药店,想起该买一点驱风油,以便晕车时可以用。
药店里当时没有其它顾客,老板和老板娘在那里打瞌睡。
乐眩眩走了进去:“有斧标驱风油吗?”
老板立刻站起来:“有!”
在付钱的时候,乐眩眩看见门口的招聘信息,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正招人吗?”
老板娘立刻来了劲:“是呀是呀,你想做吗?”
乐眩眩笑笑:“你看我合适吗?可我不是卫校毕业的。”
老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可以试试呀!一看你就挺聪明的。”
……
就这么简单的一段对话,就决定了乐眩眩此后两年多时间的药店工作经历,在这样一个每天接触形形色色人群的地方,乐眩眩终于把自己锻炼成一个脸皮超厚油盐不进的药店售货员。
两年多的时间里,乐眩眩没有回家,爸爸妈妈倒是过来看了她两次。她报名参加了自学考试,选择了她并不喜欢的行政管理专业,慢慢消磨着自己青春。
虽然和子昆莫明其妙就断了联系,虽然每每想起都惆怅不已,但是无可否认,那份思念无论多辛苦都透着甜蜜。
子昆越来越优秀,自己却越来越平凡,如果说以前自己还有努力的机会,那么高考已经打碎了一切,将一切美好的可能都扼杀掉了。
几年里,她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放弃,却一次又一次在梦中听到子昆斩钉截铁地说:
“眩眩,你给我四年!四年后我就不再受他们控制了!”
自己也一次又一次地回答:
“好!我相信你!”
是呀,既然已经许下了承诺,既然当初选择了义无反顾,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能做到无怨无悔呢?
罢了,四年就四年吧!就算将来没有缘份再继续下去,自己也决不能失信于他!就当了却自己的一个心愿吧!四年!要是到了四年还是不能和他在一起,那就彻底地忘记,永远地放弃吧!
……
漫长的回忆,占据了乐眩眩一整个晚上的时间。
明天,四年之期就到了,自己排除万难千里迢迢地来了,子昆,他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