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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离开乔娇娇的那一刻起,萧若澜就开始不停地拨打方子迪的手机,隐藏在心底的情感一下子像被揭了口的火山,要迅速喷发,可是回答萧若澜的始终是“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她顾不了许多,给林正航打电话,林正航也是一筹莫展,说自己正有件事想找方子迪商量,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就连方子迪妈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萧若澜剩下的只有期盼了,期盼某一刻方子迪会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给她回拨回来。就是深更半夜,她也把手机放在枕边,她只要能得到他的讯息,哪还管什么幅射不幅射的健康危险。可是两天的漫长煎熬,她没有得到方子迪的丝毫消息。
星期一一上班,萧若澜就没见到方子迪的身影,连林正航也不知所踪。在这里,除了可以向林正航打听消息外,萧若澜不敢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心迹。“叛徒事件”已经让她成为焦点了,可不能再有什么事件发生,否则这里真的就不能让她容身了,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所以她只能等待。
不知为什么,最近电脑慢得让人心烦,却又杀不出毒来,也许是电脑里装的东西太多了吧,不过真的很影响她的工作速度。
快中午的时候,萧若澜接到一个电话,但却不是方子迪的回电,而是莫皓打来的,说他的母亲邀请她晚上到他们家吃饭,当然客人不止是萧若澜自己,晚饭后还有一个小型的Party。
萧若澜一惊,莫皓的母亲白希月?
萧若澜对白希月并不陌生,因为莫皓的父产莫关平曾在定衡市委任过职,期间恰巧和萧若澜家住邻居,那时萧若澜只有11岁,莫皓14岁。因为那栋楼上年龄相仿的女孩几乎没有,只有两个比萧若澜大七八岁的女孩,她们都不愿意和在她们看来屁事不懂的小若澜一起玩,所以萧若澜有一段时间很封闭,只在学习遇到难题的时候去找莫皓求助,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萧若澜是个十分内向的小女生。后来性格外向的莫皓主动邀请萧若澜加入他们的团队,一段时间后,莫皓都有些惊奇,这小丫头不但在短时间内学会了爬树,打弹弓,踢足球,而且下起中国象棋来也是有模有样。只是细想起来,好像这些都不应该是一个女孩儿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好几次听萧若澜妈妈懊恼地指责她“没有一点丫头样。”莫皓有点后悔,要追究起来应该是自己带坏了她。可小若澜并不这样想,她觉得皓哥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生,不但不欺负她而且处处护着她,还教给她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所以总是和皓哥哥形影不离,以至于有很多坏男生明着暗着说她是皓哥哥的小媳妇,小若澜才不在乎呢,她小嘴一撅,哼,我长大了就是要嫁给皓哥哥,你们管的着吗?
不知道孝子的话能不能当真。反正,小若澜没有当真,但是莫皓的妈妈白希月坐不住了。她先是找萧若澜妈妈,好像设身处地为萧若澜着想一样,告诉萧若澜妈妈要管住自己的女儿,别再到处乱跑,女孩就应该有点女孩的样儿,总是和男孩混在一起,终究不太好。自那儿以后,萧若澜果然受到了更加严厉的待遇,自由活动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小若澜有她自己的绝招,“妈妈,这道题我不会做,你教教我行吗?”萧若澜妈妈辅导不了,她就装作无可奈何地说,“那怎么办呢?我能不能去问问皓哥哥?”妈妈就没有理由阻拦了。突破了妈妈的防线,并不代表白希月那里就安然无事。终于有一天,白希月煞有其事地找萧若澜谈了一番关于早恋的坏处。早恋?这个词不经白希月提起,萧若澜从来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在14岁的萧若澜看来,这个词是当时最让人难堪和忌讳的事情了,虽然她是她最敬重的皓哥哥的妈妈,但也不能拿这个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啊!她虽然不懂得什么是早恋,但却懂得什么是自尊,被人披头盖脸地说一顿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因为她自懂事以来听到的绝大多数都是夸奖,就连父母也很少数落她。
打那儿以后,萧若澜恼了,这恼怒也牵涉到无辜的莫皓。她除了上学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问题不懂就等上学后去找老师,莫皓主动上门找她,她也不理不睬,弄得莫皓很是惊恐,他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萧若澜,后来萧若澜干脆连门都不让他进,两人更是无法交流。没过多少日子,莫皓所在的高中开始住校,一个月回来一两次,每次回来后总要在楼门口徘徊很久,为的是等萧若澜放学归来或者从家里出来的机会和她说几句话。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莫关平就被调到石市,全家都搬走了。那年萧若澜15岁,莫皓18岁。之后,在萧若澜考上大学的第一年,收到过莫皓的一封信,信中朦朦胧胧地叙述了对她的思念之情,只可惜那时萧若澜已经爱上了大学同学陆鹏宇,就一口回绝了莫皓,告诉他,她对他只是兄妹之情。
一晃九年过去了,本以为生命中再无交集,谁知又一次相聚在一起。本以为可以和往事干杯,没想到越牵扯越深,如今竟然还要去见白希月,萧若澜感到有点头疼。虽然早恋对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来说已是过眼烟云,但白希月带给她的阴影依然存在,她十分不想见她。
她给莫皓打电话,想推掉这件事。
电话接通后,萧若澜听到莫皓周围还有很多人讲话,知道无法长篇大论,只得言简意赅地表明自己的意见,莫皓半天没接她的话,好像与身旁人正在议论别的事,萧若澜只能拿着电话等待,过了好几分钟,莫皓才又对她说,“我就在你楼下,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准备理由,除非你能说服我,否则你只能跟我走。”莫皓的口气毋庸质疑,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