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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乔妍有点呆傻，怎么这男人的脸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呢，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一会儿就阴云密布了啊！我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啊？
“东昆标底”？“泄密”？
天啊，到底是应该怨自己定力不够呢？还是应该说是中了方子迪的美男计，总之，刚才好像说漏了嘴了……哼，说漏了又怎么样，你又没有证据，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乔妍把心一横，干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呵呵，我不明白方总在说什么，泄密的是萧若澜可不是我，就算我想泄密，您也得给我那个机会呀！”乔妍开始施展她的泼妇本领。
“谁告诉你泄密的就是萧若澜，你的证据是什么？”方子迪抓住乔妍话里的漏洞，步步紧逼。
“哟，这还用谁告诉吗？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我们在职场里混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哪能连这点小事都不懂呢，食人俸禄就得给人干活，这是多明白的事啊……这话可不是我瞎编出来的，人家宏远公司的周总不是当着大伙的面说过嘛，好像那天方总您也在场啊！方总用不着因为私人感情，就这么偏袒她吧！”乔妍寸步不让。
“你……”方子迪咬了咬牙，心中十分恼怒，看来这女人要是耍起泼皮来，比男人更难对付，你和她讲道理，她给你胡扯，但是大局为重，方子迪强按住心头的怒火，接着问，“如果有人食人俸禄，却帮别人干活呢？”
“那就是叛徒。”乔妍说得字正腔圆、趾高气扬，接话接得麻利儿迅速。
“好，既然你也这样认为，那接下来的事儿就好说了。”方子迪冷冷一笑，他按下内线，对着话机大声说：“正航，你过来一下。”
乔妍心头一紧，看来方子迪今天找她来是有预谋的，绝不是像她想像的那样，他叫林正航来干什么，三堂会审？哼，再加上十个林正航我也不怕，反正你们没有证据。
林正航走到乔妍的身后，把手慢慢放在乔妍面前的桌子上，轻轻地松开手，“咣啷”一声，一个物件儿从手中滚落在桌子上。
乔妍定睛一看，U盘。
她不禁暗暗吃了一惊，这个U盘她很熟悉，她拿着它颤抖过、迟疑过，这上面有她紧握后流下的冷汗，仔细看，U盘口还有她胆小的罪证，一道轻轻的划痕，那是往电脑里插入时心虚的结果。如今再次看到它，那种心悸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里，她的嘴唇轻轻发颤，牙齿不自觉地有些碰撞，双手轻轻地抖动，胸口一起一伏，呼吸有些急促。
“这个东西你认识吧？”林正航俯下身子，正视着她，不急不缓地问道。
“认……识，U盘。”乔妍努力稳定一下自己的心绪，林正航就站在她的身侧，和方子迪形成前后夹击的攻式，乔妍更加紧张，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心态。
“没错，是U盘，是我的U盘，是被你在投标前后两次借用过的U盘，说吧，你用它都干什么啦？”原来一向儒雅的林正航冷酷起来也是冰气十足。
“我……我没干什么，就是拿它给你拷了两次效果图。”乔妍在做最后挣扎。
“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替你说，东昆投标前的那天上午，你以为我拷效果图为名，从我这儿借走了U盘，并借机植入了一种普通杀毒软件难以查杀的木马病毒，但是我没有将它插入我的电脑，导致你第一步计划失败；下午，你又通过熟人找到祁伯伯所在的医院，安排祁伯伯在下午出院，又和我说应该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怂恿我去医院，以至我不能等到纸质文件，只好提前从若澜的电脑上拷走标书，从而将病毒植入了若澜的电脑，而遭到黑客的攻击，导致标底泄露。这之后，你又在第二天投标完毕后，以效果图修改了为名，再次借走U盘，试图删除病毒，毁尸灭迹，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从而让整个计划变得天衣无缝。但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没为，U盘里的病毒并没有被你删除干净，就是这部分残留病毒让我们发现了你的所作所为。乔妍，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林正航慷慨陈词，把每一个细节都说得头头是道。
乔妍的头上渗出一头的冷汗，林正航说得句句属实，连细节都不曾遗漏，就好像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曾经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样。但是她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她知道大家对待萧若澜的态度，如果换作她，恐怕大家就不会这么文雅，拿臭鸡蛋丢她也是可能的，她的人缘她自己太清楚了！
“林总，你还挺会编故事的，我看你不如去当编剧得了，”乔妍把牙一咬，横下心来，决定抗争到底了，“就算你们要定我的罪，不能只凭这几句空话和这个不会说话的U盘吧……我没有做过，我冤枉。”
“要证据是吗？你的电脑和这个U盘合起来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据，你的电脑里同样有残留病毒，和这个U盘里残留的病毒是一模一样的，而且目前全公司只有你的电脑里和这个U盘里有。”林正航再次堵住乔妍的退路。
“我……也许是你的U盘本身就带毒，我拿去拷文件才传染到我的电脑的。”乔妍果然也不是吃素的，她回过神来后反而倒打一耙。
“乔妍，你认为在常总面前，是你的“也许”更可信还是我们的说法更可信呢？周庭轩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难道信达公司亏待你了吗？或者你有什么苦衷，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如果你说出来，我保证，我会在常总面前替你求情。”方子迪插言，他不想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乔妍的反应已经从一个侧面证实了他们的判断，让她当面承认是根本不太可能的事，所以他换了一个角度，试图能让她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