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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下班后,萧若澜、韩自律还有几位同事一起乘梯下楼,刚到楼下,就接到石副总经理的电话,让韩自律给**集团的客户打个电话,韩自律满口应允,挂了电话就扭身往回走。
同事小吴嘿嘿一笑,“老毛病又犯了。”看见萧若澜一头雾水的样子,小吴忍不住笑道,“你以为他干嘛去了,回37楼打电话去了,他可舍不得花他一分钱的电话费,给客户打电话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完的,得花他老人家好几毛钱呢!别说是乘电梯上去,就是一步一步爬上去,他也得爬。小萧,我告诉你,可记住了,要是韩总用他的手机往公司打电话,可千万不能接,要掐断了给他打回去,不然的话,就等他给你小鞋穿吧!千万记住,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啊!”
亲眼见证了韩自律的所作所为后,萧若澜想,也许韩自律是抠门了点,但换句话来说也可以叫“节俭”嘛,只要人家的“抠门”没有损害到别人,也没什么可以争议的!但他对人还是蛮好的,除了韩自律,哪有人肯教她一些职场的东西,仅这一点,这位韩总也称得上是个好人。
时间长了,萧若澜就稍稍看出些端倪来了。
韩自律中午经常会有应酬,一般都会喝得恰到好处:舌头根子有些发硬,但是说话基本没有问题,当然绕口令除外;脑袋瓜子有些发晕,但是思考还不成问题,当然脑筋急转弯除外;眼神有些发呆,但是看美女绝对没问题,当然四十岁以上的除外;手指头有点发麻,但是点钞绝对没问题,当然假币、冥币除外。
每当这个时候,韩自律总会有事情交待萧若澜去办,他打电话把萧若澜叫到办公室,一进门就会说,“若澜啊,先把门关上。”好像有什么知心话要说,怕外人听到似的。然后,后面的台词是,“今天又陪**客户吃饭去了,有点喝大了,唉,没办法的事啊,若澜,坐。”
一般这个时候,韩自律都是坐在待客用的长沙发上,而且坐在正中央,萧若澜无论坐在什么地方,都会离他很近。第一次,萧若澜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他的旁边,谁知这位韩总监一边和她拉家常,一边就很贴心地拉起了她的手,萧若澜很尴尬,使劲往回抽,但抽不回来。这时候,另一只“猪爪”就会顺势揽上她的肩,她索性站起身来,躲到他的对面去站着,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第二次之后,再让她坐,她索性连坐也不坐了,说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好了,韩自律就佯装舌头更挺的声调说,干嘛,大中午的,还怕你大哥我吃了你啊,来,坐过来。你要是那么站着,大哥我就什么知心话也不对你说了。不管他怎么说,萧若澜说什么也不肯再就座。事后,韩自律有的时候会说,我喝多了,如果有什么事你不高兴别往心里去啊!萧若澜只是礼貌地微笑,可心里暗暗有了想法,一是打那儿以后进他屋从不关门;二是每次去都拿支笔,心想,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用圆珠笔扎你的手。
可是萧若澜的圆珠笔却没有派上用场,韩自律就算喝了酒,也没再拉过她的手,有一段时间内,萧若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人家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真心朋友,从而忽视了性别而已。
就在萧若澜的戒备之心渐无的时候,这天,韩自律又把萧若澜叫到办公室,她忘了这位韩总是从哪说起的,但是最终绕来绕去,就开始和她说,我最近在网上看了一个帖子,叫《我在北京的五个女人》,我觉的写得挺实在的,也挺有感受的,推荐给你看看。之后还把网址用短信发给了她。既然领导推荐了文章,而且是在网络上公开发表的,有时间还是要看看的,谁知这一看不要紧,直把萧若澜看了个面红耳赤,具体内容是什么她也说不好,但其中的有些描写绝对在她的接受能力之外。从那儿以后,萧若澜见他感到有点恶心。
一开始,萧若澜并不愿意把这件事告诉陆鹏宇,一是因为她认为自己能处理好这件事,而且事态也没有那么严重;二是怕别人说她矫情,尤其是怕阮碧君知道这件事,恐怕这对她和陆鹏宇的关系没有什么好处,这位“阮太君”本来就看不上她,但是具体原因她也说不清,从陆鹏宇那儿更是问不出来,要不是因为爱陆鹏宇,不得不忍气吞声,萧若澜才不愿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呢,但如今仅是一个“爱”字就把她的腿给拴住了。
直到有一次,萧若澜忍无可忍。
那天韩自律去了天阁宾馆见一位客户,中间打电话回来让萧若澜把一些资料送过去,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到时,只看到韩自律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坐在房间里,她问他客户哪去了,韩自律说走了。她正要告辞回去,韩自律发话了。
“若澜啊,来,坐,别不好意思,现在没外人在,跟韩大哥不用客气。对了,先把门关上。”
萧若澜对他这个腔调和论调早已反感透顶,“韩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个着急用的报表等着我送呢。”
“哎,不用着急,公司的事我最明白了,哪有那么着急的事,再说也不必非得你送嘛,你不在自然有人会送过去。我今天可是真有事要和你说,你要是不听,错过机会可别怪韩大哥啊!你不会一辈子就想在市场部当个跑腿的小妹吧?”韩自律果然高明,他永远都能摸清别人最迫切的需求是什么,从而切中要害。
这句话果然吸引了萧若澜的注意力,她静静地坐在一个离韩自律最远的椅子上。
“哎,这就对了,那我就来告诉你一个难得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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