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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是很容易淡忘的。
在国丧五日后,他们欢天喜地,举国同庆地涌上街头。
宫里那些白色被换下,象征着喜庆的红色又换上。换来换去,不嫌麻烦么。
今天,他们的新帝司徒焱登基大典,国号为天佑。
同日,皇上纳妃,据说阵势规模,不输皇后大婚。当然,还是同日,在这个喜庆的日子,还顺便正式册封了正宫,也就是倾城;再顺便给太后上了个更母仪天下的头衔……
倾城淡定的看着这些人的嘴脸,还有比她更淡定的人么?
新婚第十日,丈夫又做了一次新郎。她不但面带微笑的坐在上面接受朝拜,还贤良淑德的送了千孙百子结,哈哈……多美好的祝福。
坐在人家新房外面的石阶上,看是否能清醒些。
脸上滚烫的发热,头重脚轻,脱下绣鞋,赤脚放在地上,觉得一股寒意,似乎从她脚底,一直蜿蜒到心脏低端,这感觉在提醒着她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成为事实,就在刚才,她的花花已经用红丝带牵着另一个女人进了洞房。
洞房?呵呵……洞房……
极尽的疼痛跟烦闷,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觉得胸口像是堵着千斤重的大石头,移不开,挪不动。
扭头直视着挂在宫殿门口的双喜宫灯,真喜庆,揉了一下眼睛,企图看的更仔细些,因为属于她的那盏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换下。
“永福宫”那三个金黄的大字,刺痛了倾城的眼睛,看人家花小三多受宠,册封当日就有自己的宫殿,而自己还暂时住在东宫呢。
大婚礼仪嬷嬷,宫女们都从永福宫中退出来。
倾城踢翻放在一边的酒杯,而目光一直没从哪个跳动着红色喜烛的窗户移开,下一步该入洞房了。
看她记性多好,皇室大婚的每个程序她都记得清楚着呢,这些都在脑海里热乎乎的冒着气呢。
一阵冷风吹过,倾城也清明了不少,起身拍拍屁股,回去咯,再在这里看下去,她自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冲动的跑进那个叫永福宫的地方,将她男人揪出来。
她并没擦去脸上的泪水,算了吧,时间久了,自然会干。
回到寝宫后,倾城便迎上吉祥担忧的目光,“娘娘,你可回来了,找遍了整个东宫,也不见娘娘的身影,吓死奴婢了。”
吉祥是个很贴心的宫女,对倾城可以说是又忠心又尽心。
她走到桌边坐下,“怎么了?怕我想不开么?”
“不是,奴婢只是担心娘娘……”吉祥低着头偷看娘娘的表情,虽然在笑,但是比哭还让人心痛。
“担心我?担心什么?”
“娘娘!唉,奴婢。”吉祥担心的走过来,“娘娘准备怎么办?”
倾城莫名其妙地笑着,“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好好做我的中宫呗。”
“奴婢知道,必是皇上伤了娘娘的心,虽说三宫六院是每个帝王必须的,可是奴婢知道皇上对娘娘是不同的……他必是爱娘娘的。”吉祥显得有些激动,仿佛被伤害的人不是倾城而是她。
倾城看着这小丫头着急的涨红了脸,心下想正是豆蔻年华,自然也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只是这皇宫里的男人如此媳,她整天伺候着俊美无双的皇子,把他当做镜花水月之梦的对象,也不足为怪。
她笑了,喃喃的说了一句:“爱?真是笑话,这皇宫中能容下这粘糊糊的字眼么?”
好像对吉祥说,也好像对自己说。
吉祥似懂非懂的红了脸。
倾城恍恍惚惚被伺候着躺在床上,斜看着那一对未燃尽的龙凤喜烛,突然,觉得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断了,若是花花跟他说他是为了江山,她必是费尽力气,也要守护在他身边,同喜同忧。
而他说的是:他本来就要去兮颜。也是只因为她是钱家的女儿,先帝心中有了计较,才有这段婚吧。
她从来不认为她傻,只是甘心情愿的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做一个快乐的小傻子,其实这只不过是她幸福的一种方式罢了。现下这个酣然的梦碎了,她要找回她原有的骄傲。
一个人躺在偌大的龙凤床上,耳边好像响着若有若无的喜乐声……
深夜突然病了,来势汹汹的发烧。
她听见吉祥在耳边担忧的声音:“娘娘,你这病来得实在是凶险,只是今夜是皇上跟惠妃娘娘大喜的日子,不能去找太医,这是宫里的禁忌。”
倾城难受的动了一下,圈你个叉叉,去你个禁忌,要是本姑娘今夜不小心去见了先帝,看你们晦气不?
没由来的一阵胸闷,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胸口,分不清是心痛,还是咳嗽震得,反正身上没了一点力气,眼睛又酸又涩,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感觉一条清凉的帕子递上来,给她擦拭着脸,顺便把泪水拭去,只是眼泪好像放开闸口的洪水,不住地往外涌出来。
“娘娘,你心要放宽些,皇上必会明白娘娘的。”吉祥在耳边轻柔的劝慰着。
莫不是她哭得太明显,连她都认为自己是在为今夜皇上的大婚哭泣。
倾城又连着干咳一阵,喉咙一阵干涩,好不难受。
吉祥赶紧拿来温水,用小勺,递到她干涸的唇边,不时的给她换清凉的帕子盖在额头上,片刻的凉意,让她觉得舒服了一些。
没人明白她的痛苦,她更无人倾诉,只得用无法止住的眼泪,清刷内心的苦闷,原是温馨甜蜜的一幕幕过去,一个个片段,现在纷纷带着苦涩重现出来,那些雾里花,水中月,清晰明朗的令人伤感。
那一日,他一袭青衣,风姿飘逸的向她走来,她沉溺在他的浅笑里。她跑上前,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忧的问他,是不是病了。他总是笑着摇摇头,其实她知道他曾经为了她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曾经想用她一世情来偿还,而如今已经债无门。
她只记得在那个落英缤纷的院落里,望着他如春风拂过江南般温柔的眼睛,轻轻的对她说:倾城,这辈子我来保护你。
……
“吉祥,她怎么样了?”
是花花的声音,只是太过梦幻,应该是自己幻听,此刻他不正应该洞房花烛么。
算了,就当梦一场,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抚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