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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她的月钱,又总让她负担弟弟妹妹们的衣帽鞋袜,青黛也能攒下钱来。但实实在在也就这五十多两,三十两给了杜衡,二十两许给了商枝。自己已经是穷光蛋了。其他的不值得哭,只有这银子实实在在是值得哭的。
青黛把钱匣子抱到床上,裹着被子,为自己的三十两哀悼着。父亲不肯自己嫁人,不仅拒过杜衡,也拒过别人。就是以后愿意自己嫁人,自己六月就十八岁了,再等等能嫁谁去?商贾之家的女儿,无非也是嫁与周遭的商贾之家,或嫁给远的近的表亲。她虽是只在账房里做事情,不算真正的抛头露面,但也是迎来送往的,又如何能比得上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姑娘,总会被挑理的。况且这附近的也没有谁能入不了她的眼。原来姑姑也提过让她嫁李茂,父亲没同意,她自己也不愿意。李茂人很忠厚,只怕离了父亲,根本没法自己谋生。青黛想着自己未必是对杜衡有什么爱慕之心,实在是也没有别人。她深知自己在杜衡这里还有些长处,在其他人那里,她都是短处。除了杜衡,她没得可以选的。但是杜衡可选的却很多。
青黛想东想西,躺了一天。往常吵架了,或者有个小病小痛,她也照常去前头做事的。今儿想的深了,对自己命运担忧起来,感觉实在无力起床。小桃来叫了两次说前头吴先生让她赶紧去,有要紧的主顾来取东西和过账。林昌化也来捶过一次门,青黛只是不理。她想也是时候要拿定长远的主意,从前很得意自己能到前面去做事,摆脱了这个后院的鸡零狗碎,却不想现在已是前后无靠。也幸得李家兄弟没有什么能耐,只会随着钱越来越多,胡闹的越来越厉害,但凡他们长进一些,这姓李姓林的,早就不能在一个锅里吃饭。父亲快五十了,也没有之前那样锐意进取的心性,家里和生意上都是人多事杂,消磨的也渐渐委顿。杜衡说的对,康顺堂能容她的日子也不多。如今嫁人的路也走不通,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