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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上空夜色沉浓,冬季冷风横扫城池,大街上早已是万径人踪灭,灯火了无几了,只有胡同口的黑影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野猫凄厉的叫声。
夜幕中这座小城一片漆黑,万籁寂静,阴森寒冷,死气沉沉。
然而,在山城的另一个角落里,还有几个人也没睡觉。
小楼上,胡金利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金福贵他俩正在喝酒取乐呢,办公桌上摆着一大纸包卤猪头肉,半盆生拌白菜芯和一盘水煮花生米,一瓶喝下去一多半的二锅头,桌子上酒杯、烟盒、烟灰缸摆得一片狼藉。
下午他们蓉来了又骗到手的一笔钱,那瘸子正在高兴着呢,一边用手抓着一块卤肉往嘴里塞,还一边哼哼着京剧失街亭里的句子:
我用兵数十年从来谨慎,
悔不该差马谡无用之人。
无奈何设空城计,
我的心神不定,
望空中求先帝大显威灵……
一听到老板那破竹竿捣尿罐的嗓音扯着喉咙唱京戏,牛子就知道他准是乐晕了,闻着酒香他就摸上楼来了,推开门儿吧唧着馋嘴想往桌边凑。
“去,草包,叫你们盯个人都盯不住,还想喝酒?”胡瘸子训斥他说。
“嘿嘿,没,没想喝酒呀,不是外边冷吗,进屋里暖和一会儿。”牛子嘴里说着,身子站那里没动,他是磨蹭着不想出去。
“拿去。”金福贵用筷子夹了半碗肉递给牛子说:“东屋伙房里还有些酒和菜,自己去拿吧,不过你和猴三就在楼下小屋里喝吧,别上来了,我和老板还有事儿要说。”
“谢金爷。”牛子端起碗头也不回,屁颠儿的跑了出去。
“呃呵——”滋溜了一口酒后,金福贵习惯地打了个酒嗝,一收下巴颏壳把酒咽了下去,然后低声说:“弟妹下午来要钱了,说家里揭不开锅啦,咋办,给她点?”
“听她咋呼,你还不知道她是个搬仓老鼠,给多少都不够花,每次给她钱,不管多少她总得掖点藏点,没几天就又来了,兜里揣着伸手要着,没完。”胡金利嘴一撇,对他老婆兰菊来要钱根本不当回事儿。
金福贵听了没再说什么,下手拈起一块卤肉扔进嘴里后,一边有滋有味地嚼着,一边撕下一块旧报纸,揉巴揉巴擦了一下油手,从桌上拿起烟盒,在手上一碰磕出来支哈德门烟卷,点燃后递给了胡金利,自己又同样取出一支点上火吸了起来。
他眯起眼抽着烟,看着胡金利吃喝的那个贪嘴样儿,不经意他摇了摇头,胡老弟呀,你也就这个没出息样儿了,弄点钱来除了还债堵窟窿,剩下的就知道吃喝嫖赌,也不知道往家里置买点家产,看来这辈子你注定就是个穷命头了。
“我说,金爷,你说这事怪不怪,他们那帮人帐户都没封住,也不露面找咱说事,究竟想来干什么呢?”他吃着喝着,还不停地琢磨事儿。
“来告咱的人多了,不是熬不住时间就是赔不起费用,最后不都挺不住溜走了吗,叫他们耗着呗,咱不急他们准急,是叫驴他总要叫唤的,咱等着就是了,慌什么呢。”金福贵不以为然地说。
“不成,这回看样子他们是真要跟咱们较劲了,不然来那么多人手干吗?”他停顿了一下,“我看,你还是叫猴三赶紧再去一趟,摸摸他们的底,咱也好早做应付的打算。”
“好吧。”金福贵答应着就下楼了。
猴三和牛子还有其他几个酗计们,正在东屋伙房里吃喝呢,他们这些人都是些跟着混吃混喝的伙计,老板有钱时高兴了发几个工资,没钱了或不高兴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有吃喝就是他们的好日子了,这会儿哥几个吃的正带劲呢。
“三儿,老板叫你再去盯着点,赶紧吃吃去吧。”他把猴三拉出来,吩咐他说。
“金爷,小的今天有点闹肚子,您能不能给老板说一声,改明天再去吧,求您了。”猴三还没吃饱,就很不想夜里去受那个罪。
“嗯,行吧,我去说说看。”金福贵知道这是他胡老板心太急了,其实这大半夜的去了也没用,既看不见人影也听不到人家商量啥,那不是瞎子点灯白费油,所以,他情愿落个顺水人情也不赞成胡老板的做法。
胡金利听他说猴三有病去不了,就有点急眼了,“什么肚疼了,那是他小子胡说,这小子张张嘴我就能看到他肚子里想的是什么,他这是老驴上套,不拉就尿,成心惹老子生气,我去教训他。”
“嗨,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也用不着和他掷气,得,就饶了他这一回吧。”金福贵递过去一支香烟,给他点着了。
看胡老板没什么反应,他接着不紧不慢地说:“就算是一头驴吧,也总该有个打滚蹭痒的时候吧,你赶得太紧了,把绳子使断了,到那时候套断了磨也停了,也不知道是驴不拉套还是磨不转圈,等你着急把驴打死球了,磨也没法拉了,我看你咋办。”
“唉,说的也是呀,即便咱不去打探,他们人地两生还能怎么着咱呢?”胡金利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金福贵心里清楚,不是人家不能怎么着他,而是还没有人来怎么着他,要是有人来整他,那他还有跑吗?
在这藏龙卧虎的山城里,胡金利充其量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混混,没什么实力,之所以能混到今天没出大事,是因为他舍得用骗来的钱孝敬权势,而且从来不惹本地人,尽管骗了许多外地人作恶多端,但本地人并没吃亏什么,亦没有什么容不得他的理由,懒得管他的事儿,于是他就成了属黄花鱼的,顺边溜呗。
要说这金福贵,也算是个能人,比胡金利年长几岁,大约年近半百,本地乡下山里人,年轻时打架凶狠从不手软,而且胆子特大,还在山里徒手抓过一只花斑豹,在方圆几十里的山里出了名。
年轻的时候跑江湖卖野药,坑蒙拐骗什么花样都玩儿过,到了年近五十跑不动了就在县城里租了间门面倒腾药材,靠着自己精明,善于抬价压秤、参杂使假,挣了点钱就把家也搬进城了,算是在这里落户了。
后来因大女儿遇车祸腰被撞断了,肇事车主跑了没人赔偿,住了大半年医院总算保住了性命,但瘫痪在床再也站不起来了,为凑钱给女儿看病,把亲戚朋友都借了个遍还是不够,只好把药材店也盘了出去,在危难中是胡金利帮了他一把,拿出来几千块钱帮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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