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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腿,安慰似地说了一句,【我记得你不吃海鲜。】
许媚琳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了,脸色变得很古怪。
我眨眨眼,笑得很甜,【是的,老公。】
其实心都碎了,他的话像一把刀子,搅得我灵魂七零八落。
不吃海鲜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许媚琳。
这场尴尬的饭局即将结束,我松了一口气,周母却不干了。
她把筷子一扔,举起受伤的手。
【林穗岁,你去洗碗,洗完再走!】
周自珩抿紧了唇,【我去洗吧。】
【怎么?!洗个碗会要她命吗?!】
【不会当媳妇就赶紧滚,哪有让男人洗碗的。】
我松开咬紧的舌尖,制止这场凌迟。
【够了,我洗。】
我自嘲地笑着,【我可以洗的,不就是几个碗吗。】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虽然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
厨房门关上的前一秒,我清楚的听到周自珩一贯冷淡的声线:
【妈,她就是一个孤儿,你跟她计较什么?】
下一秒,门被紧紧地关上。
我抱着双臂靠着门蹲下,脆弱的头颅深深地埋在腿间。
我不可以哭。
至少,不能在这里哭。
周自珩说许媚琳虽然每天笑嘻嘻的,其实这两年因为家里逼婚的事,心理状态很不好。
还闹过自杀。
她父母专门拜托过他一定要治好她,他没有理由拒绝。
所以应患者要求,他要陪她出去一趟,放松心情了。
我同样也没有理由拒绝他。
他们出发的前一天,周自珩比以往都要兴奋热情。
他折腾了我好久,才在我迷迷糊糊,困意袭来的时候,用汗涔涔的胸膛贴着我的脸。
鲜活的心脏,跳得杂乱、沉重而有力。
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像是真的担心,他宠溺极了。
【我不在你别熬夜,想我就打电话给我。】
【我往卡里打钱了,随便你想买什么。饭菜我做好了放冰箱里,你拿出来热一下就好,别点外卖,吃多了对你身体不好。】
【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心疼。】
我轻轻点头,身上被他的体温烘得暖洋洋的。
过了今晚,这样的温暖不会再属于我了。
他们走得很早。
我醒的时候身边的被窝已经凉透了。
皮蛋瘦肉粥和煎蛋已经放在桌上。
我打电话给妹妹,说想见她一面。
林穗欣,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爸妈领养我一年后,就有了宝宝。
爸爸开心得合不拢嘴,粗糙的大掌不停地揉着我毛茸茸的小脑袋,他弯着腰慈爱地叮嘱,【岁岁要当姐姐喽,以后你们两个会互相扶持,一起长大。】
爸妈死的那天,她从学校赶回来,扑到我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从此,她也只有我了。
姐姐是顽强的树,必须努力抽枝发芽,长成一片绿荫,为小树苗遮风挡雨。
我和她去看了爸妈,才刚入春,墓前的草就都有半米高了。
妹妹瘦得脸颊凹陷,从前饱满红润的脸现在没有一丝血色,她一双雾蒙蒙的眼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充满活力,亮晶晶的。
【姐姐,你和珩哥怎么样了?】
我正在摆果的手顿了顿,头也不抬,【挺好的。】
她不知道周自珩的所作所为,她也不需要知道,一些痛苦的真相由我来承担就好了。
她凑到我身边,漫不经心道:【嗯,那就好。我要走了姐姐,你照顾好自己。】
【我也不知道去哪,反正就不想在这了。】
我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苦涩,眼眶酸酸的,【好。】
有时候我会想,妹妹比我乐观坚强。
我想死的时候,她只是想走走。
看完爸妈,我送她到车站,把周自珩的卡塞给她。
这是他欠她的。
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孤零零得躺在空荡荡的客厅,入骨的寒凉冻得我牙齿上下打颤。
周自珩前一秒才发来信息报备。
【老婆,我过两天就回去了,给你带礼物。】
【你有什么想要的就说,我都买给你。】
许媚琳后一秒就发来他们在跳伞的照片。
周自珩在她身后,露出白皙分明的下颚,许媚琳软软的黑发铺在他颈间。
她笑得灿烂。
【我们之前只是闹脾气才分手而已,他一直都很爱我。】
【你识相点就自己滚。】
他看着好自由,身后是蓝天白云,就好像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么洒脱的。
我想,周自珩做的最错的决定就是因为愧疚和我结婚。
我们刚在一起那会,我失眠,他就白天黑夜地守着我。
我吃不下东西,他就看视频自学各种各样的菜品。
这样的日子锁住他,也没放过我。
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他偏偏要选择感情。
何必呢?
我死死地盯着屏幕,即使早已明白,为什么知道真相的时候还是会疼?
胸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