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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楠羲岛特别美。”
他心里疼,疼的揪心。
“楠羲,楠羲…”
顾楠羲。
她没有说出口,微微一笑:“好听,我也觉得是女孩儿,那就叫这个吧。”
里面的工作人员递过来了领带,程沛恩接过,说:“生日快乐,原桎。”
他的脸部抽搐了一下,抑制住心里的澎湃,淡定自若:“难得你还记得。”
“我什么时候忘记过?”
原桎接过的时候,他触碰到了程沛恩的手。
短暂的聚会,他目送着程沛恩出去,再看领带的时候,两行热泪就那么毫无征兆的落下。
他出店门的时候,顾安森就靠在车前,他是带着怎样怎样的心情,看着程沛恩笑着走过去,顾安森自然的搂着她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接到车里。
不过五秒,就因为他们提前走了五秒,便没有听到悦之那声划破天际的叫喊,撕心裂肺:“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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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桎去世的那一天,阴,大雨。
原桎去世的那一天,是他的生日。
原桎去世的那一天,既是生日也是祭日。
举行仪式时,程沛恩感到一种恐慌,一种对将来的预感,她站不住了。
最后尸首装入棺材钉起来,然后助葬的人把棺材放在柩车上,就出发了。悦之在出发后,突然把车赶着飞跑起来,跟着柩车跑大声啼哭。
可是跑的动作时时使哭声变得颤抖,沛哲甚至没拉住。
忽断忽续的。
后来,悦之的帽子掉了下来,她并不停下来拾,虽然雨打在她头上,又刮起风来,雨不住地刺痛,击打她的脸。
从柩车这边跑到那边,好象不了解这件残忍的事一样。
大衣的两边给风吹起来象一对翅膀似的。
衣服的每一个口袋里都装着书凸起来,她的胳膊底下挟着一本特别大的书,她紧紧的抱在胸前——那是他最爱的书啊,莎士比亚。
在街的一个角,一个年轻的女孩紧跟着柩车,最后一直到柩车拐弯…
沛哲冲了上去,越跑越勇,风雨更加的寒冷…
程沛恩会记得,原桎去世时最后一个见的人,是她。
“已经无力救治,回光返照,没有治疗下去的必要了,崔先生不喜欢医院,带他回家吧。”医生的话语源源不断的响起在她耳边。
程沛恩也不会忘记,那天崔伯母是怎样哭着说要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回到家的原桎精神特别好,他越是这样,悦之更难过。
回光返照。
最后一天,也就是他生日那天,他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他最后一个人见得是程沛恩。
他苍白的嘴唇,苍白的脸看着窗外暮色的夕阳,那时正是落日。
“你看,落日多美。”
他的生命,也将要落幕。
“沛恩,你坐过来。”
她安安静静没说一句话,全都照做,坐在床边,给他理了理发丝。
“你看,落日美吗?”
他的右手轻轻移动,想抬起来,但是太难,全身力气已被抽空。
“美。”程沛恩按住。
她顺着看过去,落日真的很美:
一抹殷红色的夕阳照在山上,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仔细地看,会看见那云絮在空中飘动,就像置身于轻纱般的梦。
原桎靠在靠枕上,无力的捂住她的手,看着她的侧脸,恍惚不清。
“沛恩…”
程沛恩回头,于是他就拼尽全身力气按住她的后脑,亲吻了她的嘴角。
很轻,很轻,他的味道很好闻。
程沛恩没有挣扎,她闭着眼睛,反握着他。
到最后,咸咸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下。
“不许哭,你哭不漂亮。”
眼皮有些沉重,但是在她面前,不能倒下。
重新靠回靠枕,又说了许多以前的事,每说一次,他的气息就减弱一分。
气若游丝。
“我记得你最爱吃茉莉卷,大学时候我都快陪你吃腻了,你到现在还乐此不疲。”
“我记得你最爱去我们学校的樱花丛,你说每当樱花盛开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忘记烦恼而开心。”
“我记得你说你特别喜欢我的一件外套,就是因为那件外套,所以你每次去买衣服的时候你都会情不自禁去男装逛一逛。但是现在我都不知道,是因为我,还是安森。”
“沛恩…”
“沛恩…”
“沛恩…”
他叫了三声。
“我在呢。”
“我困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陪你。”
“不用。”
“那我走了?”
“嗯。”
傻丫头,我是真困了。
程沛恩后悔自己关上了那道门,关上以后,便是永远。
那个温柔,笑起来特别好看的原桎睡了一个特别长的觉,好长,好长。
郁然成叹的忧,研作章句哀悼宣纸的皱。
植入相思的豆,染作花钿晕然梅妆的诱。
墨玉温润的流,环作细镯扣留眸间的柔。
时光让我遇见了你,却没能让我拥有你。
或许我这辈子注定了就是输,可是我输得甘心。
因为你从不知道,如果一切都以遇见为命,我宁愿沉醉在回忆里一醉不起。
我爱一个叫程沛恩的人,有点傻,有点呆,有点美,我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