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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日我一直做写乖巧的病人,逸云的攻势越来越强,凌云木的兵马去了整整三日也没有回来。
他们出发的第二天我便让淮南去帮忙,虽说他能护的,不过是我心中在乎的人,余下所有苦命的士兵,除了拼死一搏,已经没有选择了。
淮南问过我,为什么不愿低头,在乎所有人的命,却拿这些人的命去陪葬。他问我,为什么?
说到底我还是自私的,投降意味着我在乎的所有人都要死。
汉月,凌云木,关冥……所有誓死效忠安国的忠臣,不是因为唐国的压迫,而是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
而这些人的死,又会引出更多的血腥,也许有人开始反抗,也许有人像关岭一样殉情。
其实无论应不应战,结果都是难以改变的。不是唐国容不下我们,而是我们自己容不下我们自己。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驻守军营的是我和凌云木的旧部,一个名叫刘钦的正直军官。寡言却可靠。
“刘钦,你记得我们头一回对话吗?”
闲时无聊我便找他搭话,他听我的话却是愣了一下。随后红着脸开口:“属下记得,那个时候属下问将军,为何您是主帅,却让所有人称您为将军。属下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了,将军还是那个答案吗?”
“你倒是聪明。”我笑言:“不会改,君子一言九鼎不是吗?”
他点了点头,我没有再继续和他对话,只悠悠四处走着。
那年,我说了什么呢?
“王军的主帅只有一个人,只要我无法跨越他,这一辈子就不会有人称帅,无论是凌云木还是我,在他之下,我不会感到羞耻。”
那个时候年轻,却也懂得父亲的地位无人能及,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够超越父亲。后来觉得凌云木可以,他越来越像父亲,就连性格也像,可他从不愿别人唤他军帅,他心中的帅领,似乎除了父亲,便只有我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自己。
暗暗叹了一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沧海珠的营帐前。这让我是愣了许久。
上次见到她是在半个月前了吧,自己打了她一巴掌,昏过去三天,醒来又要处理各种事情,督促粮草和兵援,忙了这么这天,却把这事给忘了。
我没有忘记,淮南跟我说的话,让她自己选择。
可我赌气的认为,她当初说将命交给我,如今是要反悔。她心中满满都是仇恨,却敌不过对方,这又是何苦呢!
我一直以为,这样关着她,即便她恨死自己,也留住她的命。
但世间的事却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早就知道,人是扭不过命的,可我还是坚定地认为,人定胜天。
那天夜里传来了我军失利请求支援的消息。我没有过多犹豫,集结了军营中三分之二的人员,忙乱中想要亲自领人前去支援。
却是被刘钦阻止了。原因很简单,他留守在军营里不懂战略,敌人突袭无法做出反应。
我想着也是,便随了他,自己留守在军营中。剩下的,也不过五百兵马。多半还是伤员。可我知道,自己可以躲过这一劫,凌云木也可以,可我们的兵马却不可以。
我调动了附近少许兵马和粮草,上奏说明战况。逸云不可能一辈子与我们躲猫猫,他的子民也不可能任由他的兵马在边境晃荡,而他自己,也不会容许自己的权利交到别人的手中。
所以他要结束这场可笑的战争,自然的,他对我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可我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沧海珠会出逃。
而这一次出逃,她几乎丢了半条命。
肋骨断了三根,手也摔断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多的慎人。凌云木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还晕着,幸亏穆依跟在旁边,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你当初就不该关着她,你该打断她的腿,这都敢逃,如果这一次不是我亲自去清理战场的话,她这条小命也留不到现在。”
凌云木气得都神志不清了,可我看到这一幕心中却松了一口气。我的期望真的很小,我只是希望每个人都好好活着,努力活着。
辜负谁都不要紧,活着,留着一口气,为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我守在她身旁,将所有的公务搬到她的营帐中,凌云木只嘱咐我注意身子,穆依过来诊脉会连带我一起,我只觉得自己的药越来越苦,越来越涩。
可淮南却没有和我一起喝,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呆在前方的时间越来越多。沧海珠昏迷了整整五天了,前方的战事没日没夜持续了整整三日了。
那天淮南夜里回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带着他独特的气息。
他没有瞒着我,抱着我,将头抵在我的肩头,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山月,我受伤了,我疼,心中更疼。你可能不知道,你该去照照镜子了。从前我想将你养胖些,现在更瘦了,怎么办好,你瘦一些,我便觉得自己的心被剜去一些,很疼。”
他与我说着情话,却让我笑不出来。我不知道他的伤口在哪里,不敢轻易动弹。
“你的命是我的,这身上的血肉也是我的,你若不好好爱惜着,便告诉我,我定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反正你也不在乎。”
我本想说几句煽情的,可能我没有这个天分,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吓人。可他却只摸摸我的发丝,贴着我,感受彼此的温度。
我爱你。
我无数次在心里说着这句话,如今我只能将这句话转化成一句最没有价值的话:“你要平安。”
他点点头,只细细嘱咐我许多事,最平凡的,像不要熬夜,要记得吃饭,按时喝药。最不平凡的,像保重自己,等我,放心,很快回来……
许多许多,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心动不已。
他让我照镜子,我没有,其实自己明白,这几日自己过得并不好,即便是苦中作乐我也做不到。
闭上眼睛,我就想到南歌的眼,交织重叠在一起成了沧海珠的面容。又看到沧海珠跟我道谢,跪着跟我说对不起。然后她消失了,任由我如何寻找都找不到。
我害怕,夜里醒来的时候会掌灯,到沧海珠的床前,仔细探着她的鼻息,感觉到她沉稳的呼吸声我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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