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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钟木匠没有眉毛,更没有胡子,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怪怪的,这种声音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稍微有那么一点尖细。更特别的是,钟木匠的右脸颧骨处有一块和“袁大头”差不多大的疤痕,应该是烫伤。
“他大婶,你就别忙乎了,我们刚喝过茶,来,坐下来。”
女人非常客气,她把几碗水端到同志们的面前。这才从桌子底下拖出一条小板凳,在门口坐了下来。钟木匠坐在小桌子的右手,李云帆坐在小桌子的左手,陈皓坐在李云帆的旁边。
“大嫂,章国森家失火是在哪一天,你还能记得吗?”
“怎么不记得!满圆那娃儿死得惨啊!”听温淑花的口音,有那么一点京腔,好像不是本地人。
“那天下午,你没有上工,到哪里去了?”
“到哪里去了?你们让我想一想。”温淑花望了望钟木匠,大概是希望丈夫帮他回忆。
中木匠嘴里面叼着香烟,眯着眼睛。
愣了一回,钟木匠道:“淑花,你忘了,连我都记得,你怎么会忘记呢!”钟木匠吐了一口烟,烟味中带着一股酒气。
“我真想不起来了,你说,我到哪里去了?”
“赵裁缝——文登镇的赵裁缝。”
“嗨!我想起来了,那天下午,我到赵裁缝那儿做衣服去了。”
这时候,李云帆才注意到,钟木匠的老婆和别的乡下女人不一样,她比一般的村妇要花哨许多,眼前的她穿着一件白底红花棉袄,颇有几分姿色。”
“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小鬼沟之行没有任何收获。李云帆本来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李桂兰和温淑花的身上。
成家大院才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