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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捡起拿在手中,等那厮再次冲上树来。就见那豹在树下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又跃起一窜,两前腿便搭到树杈上,许简左手抓树,右手将貂氅遮到它的脸上,出脚向其面孔用力踹去。那厮脸上因有貂氅挡着,前爪始终无法扫到许简的小腿,不得已又跳回地面。此时就见那豹立在树下似已气急,低首伸脖发出可怕的咆哮,少时突然纵身上扑,对着貂氅乱扑乱咬,嘶吼之声甚是骇人。许简没有其它退路,只有对准其头部一次次不断踹去。正此时,那豹一下咬住貂氅,头颈左右狂甩欲将貂氅夺去。貂氅是许简的唯一防护,怎可轻易松手,许简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死死拽住貂氅不肯放手。但那厮力气实在太大,拉着貂氅慢慢沿树干下退,许简堪堪就被它拉到树下,最后不得已松开了手。许简站在树上见貂氅已失,正在害怕的时候,却见那豹捧着貂氅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如同困兽一般。许简顾不得仔细观看,跳下树后,拔腿就跑。
原来那豹刚才与许简争抢貂氅之时,上下牙齿及两个前爪均刺透貂皮,因用力反复拉拽,便使其长牙及利爪均被貂皮套住,如鱼挂网一时难以挣脱。许简不知其故,只顾没命地一直向北奔跑,直至天亮,爬上一处山顶才停住脚步。许简来到最高处四下张望,只见山顶四周方圆五里尽是白雪覆盖,再向远处则又是一望无际的林海。
“怎么走了这么远还见不到人烟?不知这又是哪里?”许简暗自寻思着,踩着雪下得坡来,接着继续向北而行。中午时,许简走到林边拾了一根木棍拿在手中,又在林间找些腐叶吃了。这样一路翻山越岭,刚过日头偏西,便已是筋疲力尽。又行几里,又饿又累,实在无力继续前行,眼看白天就要过去,许简心中不禁愁苦:“没有保暖之物,不知今晚如何度过?即使不饿死,我也将冻死在这里。”许简看着头顶的大树想着晚上如何过夜,却无论如何都觉得睡在树上便会被冻死。这时,许简目光落在雪地里的枯草之上:“若是有树洞就好了,我可以放很多干草在里面,然后睡在干草里。”许简这样想着,恰好瞧见远处一棵巨大的树下似有很大的树洞,便提着棍走了过去。许简走到近前才发现,那树的下方只是比其它地方黑了一些而已,才让人感觉像是一个树洞,其实并没有什么树洞,心中不免好不失望。
许简无奈再次四下观望,除了不远处的地上有几根烂木外,远远近近只有高高低低的树木,周边再无什么其它可用的东西。许简移步走到那几根烂木前,其上已不见枝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许简见一共有五个树干,都在一尺半至两尺粗细,长有五尺至两丈不等,不由望着它们想,如何利用它们为自己做些什么,这时看到身旁有个一尺深的坑,遂想到在那上面用这些树干为自己垒出个住的地方出来。于是,许简在那些树干中挑选了两个较粗较长的树干,因拖拽不动,便找了根棍子从其两边用力一点点撬到坑边,并相对放好,中间留下自己可以坐下的距离,又找来石头前后压在树干之下,以防树干滚动。然后,许简再拖来剩下两根不长的树干,分别从一侧立起后放倒在先前两根树干的上面,最后这四根树干便被许简摆成了一个井字形。接下来,许简从周围的树上掰了很多树棍及树枝,一部分铺在了它的上面,一部分围在了它的四周,当看着很严实了,便从下钻到了里面。本以为里面能暖和些,许简却发现里面与外面一样冰冷,寒风仍旧从四周随意吹了进来。许简再次爬到外面,这次收集了很多草,并用一些枯草铺在窝棚上面,然后又捧了大量的雪将其盖住。在窝棚的四周,许简同样用草将它围住,并用雪一层层向上固定起来。许简本想只用木头和树枝搭建一个小窝棚,但到了最后却做成了一个雪堆。许简在窝棚的南侧留下一个可爬入的洞口,又取了大量干草放进窝棚中,待整个人进去后,从洞口内侧支起几个木棍,再用干草将洞口封住。
许简坐在窝棚中,将身体靠在那粗粗的树干上,感觉突然温暖了许多,只觉里面再也没有冷风吹入,同时也觉得要比外面安静了很多很多。只是在里面,什么都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许简用身边的木棍在南边入口捅出个窟窿出来,就见外面也是漆黑一片。此时窝棚外已是寒风凛冽,而窝棚里却没有一丝的风进来,许简心中甚是欣慰,将所有的干草都卷到自己的身上,眼睛盯着洞口,蜷缩着身体,侧耳细听着外面阵阵风声。但这个时候,许简突然却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若是像金钱豹那样力大的猛兽来了,恐怕这窝棚也会被它给拆了,到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许简想到此,忙抓起木棍抱在怀中。
这时的窝棚外面,除了吹过森林的寒风,一直似乎什么都没有出现,许简静静地守在洞口,不觉中睡了过去。
当许简再次被饿醒的时候,已是到了第二天中午。就在许简准备推开洞口的草棍爬到外面时,他头顶的房盖却突然被掀了起来,许简被吓得坐到地上,匆忙抬头向上看去,就见一人正探头朝他这里查看。两人这时都被对方吓了一跳。许简赶忙站起身,就见那人中等身材,手持钢叉,身背背篓,一身猎人装扮,三十六七岁的年龄,可头发稀少,前额已然有些谢顶。许简见其面容老实温和,便不再紧张。那人眼见许简从那雪堆中爬出,口中惊问:“你怎、怎么会在这里?”说话稍微带些口吃。
“叔啊,我是迷路了,自顾向前走,都不知自己走到哪里了?”
“哦,那你这、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这......叔,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一直往北走。”许简不好意思地说。
“一直往北?往北去做什么?”
“......”许简自是无法回答。
“你是和尚吗?”那人指着许简的头问道。
“不......我......”许简一时不知如何撒谎。
“哦,我只是随、随便问问。”那人笑道。
“我这......”许简谨记着宝觉的话,可又不想撒谎,便很是为难。
“小兄弟,你是不是病、病了?”那人见许简一脸憔悴,便问他。
“叔,我这是饿了。”许简可怜地说道。
“哦,正好我这里还、还有些鹿肉。”那人说着放下身后的背篓。
许简一直是吃斋饭长大的,一听那人说要拿鹿肉给他,忙对他说:“叔,不用了,谢谢!”这时,就见那人蹲下身从背篓里取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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