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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琪生站在门，听到里面冲水的动静才进来，很然的拿着挂瓶带他到洗手池边，还开了温水。
“我又不是小孩子。”钱多迷迷瞪瞪的洗手，手上的丝带还没解开，为了不碰到水，他小心翼翼的托着过长的丝带，嘴里嘟囔了一句，脸上红晕未退。
闻琪生看他的小动作，抿了抿唇。
“你怎不上课啊。”
“请假了，你在这里住一个星期，我每天了晚习会来看你。”
“啊！没、没那严重吧……”钱多吓了一跳，“我、我觉得我……我现现现在好多了。”
“好好说话，慢慢说。”闻琪生扶他躺回床上。
小胖子不敢说话了。
“不好好休息，肺部二次感染会烧成傻子的。”闻琪放好吊瓶，给他盖好薄被，“医生暂且开了七天的假，如果你乖一点，情况好的话以早点院。你家在郊区，未免家里人担心，我让老师暂时没有通知，你觉得呢？”
“不、不告诉妈妈！”钱多先是被他的‘傻子说’吓到了，听到后头的话更激动了，很然的服从了安排。
闻琪生看他，坐在床沿——他又从简单的话语中收获了信息。
“好。”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小胖子先败阵来：“你……为什对我这好啊。”他放慢速度，怕结又要惹得闻琪生不快。
“这样就叫对你好？”闻琪生这样说着，语气很平，却知道以己的性格，早就超对人好的界限。
“还不好吗？给我衣服，给我吃蛋糕，送我来医院，给我拿吊瓶……还有，没有看不起我。”
“为什看不起你。”
“我是小偷，欺负女生，学习差，逃课……这还不够吗？”全年级都知道的事，闻琪生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会略有耳闻吧，小胖子补充，“哦，还有胖，油腻腻的恶心。”钱多会将耳边的恶意接收，又将收到的善意放大。因为他极收到善意，便害怕不经意间消费了那些微小的情感。所以小心翼翼地试探，不敢说得过分明白，又不擅于说谎，只得老老实实地说。
“不恶心。”闻琪生回答。
小胖子的眼睛亮了：“你真好。”
闻
琪生没有回复，钱多就又问：“那个……、给我换、换个普通病房吗？”
他一紧张就结，怎也改不好，见闻琪生不回答，又补充：“我、我住不起的。”
答案当然是不。
闻琪生不说话，钱多又忐忑了：“那、你告诉我……多钱，我、我以后还给你……好不好？”
他说话声音软，闻琪生知道大概是怕己生气，放低声音道：“以后再说。”他是没打算让对方付钱的，这所医院VIP病房3800一天，住七天包括医药费用要三万，还不医保。钱多家庭经济状况完全和名字不符，也正因如此，那些人污蔑他偷东西就显得格外合情合理，没有人怀疑。
是依照两人现在的关系，闻琪生付钱实在是师无名，他内心升起一丝莫名不虞，转移话题：“怎这个还留着。”伸手扯了扯他腕子上的蓝丝带，不料丝带柔滑，一子就给扯松了。
“……我、我”小胖子垂脑袋，不愿意回答。
闻琪生就这样看着他，也不说话，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小胖子半晌才说：“……除、除了妈妈，还、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买蛋糕吃。”
所以要连一根扎蛋糕的丝带都要留。
顺滑的丝带松松的塌在圆滚滚的腕子上，闻琪生觉得应该再将他系上，伸的手却和另一只正在打点滴的碰了个正着。
闻琪生一惊，以为碰到针头，转而握他的手：“疼吗？”
两人对视，闻琪生只觉得手里又软又……软，忍不住微微收紧一些。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这种氛围，小胖子手一缩，闻琪生只觉得手里空了，他握成拳，起身把沙发上的袋子拎起来，去给人开了门。
外面是他家的阿姨，似乎对他亲开门感觉到惊讶，闻琪生扬了扬手，关上门和她在外面说话。
屋里静悄悄，钱多抬起手看肥嘟嘟的手，上面插了针头，贴着固定胶带，直到现在还残留着被抓着的温度——闻琪生的手心，真烫啊。他这样想着。
将被踩脏的衣物交给阿姨让他回去清洗，闻琪生左手提着两个纸袋，右手拿着保温桶进来，阿姨贴心的替他关了门才离开。
“先吃点东西。”闻
琪生将纸袋放在沙发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打开。
是暖呼呼的瘦肉粥和小菜。
粥很烫，闻琪生在碗里搅了很久才凉了一些，很然的用勺子喂他。
“我、我寄几来！”
这个举动把人吓了一跳，闻琪生听见小胖子急到古怪的音，把碗交到对方手上。
他晚，已经越界太多了。
小胖子似乎是松了气：“你不吃吗？”
“恩，手拿稳了。”
钱多觉得是嫌他话多了，闭嘴喝粥。
闻琪生看他软乎乎的手托着碗底，想起来碗底烫得很，便起身撑起床上的小桌，顺便把小菜摆上头。
最终是在小胖子的饱嗝声中结束进食的，因为粥不管饱，闻琪生让他把大半桶粥都喝完了，简单收拾了一，才把纸袋里干净的内裤和毛巾拿来，问：“我帮你擦，还是你己挂完水擦。”
“我寄几擦！！！”
闻琪生没有勉强，又从另一个纸袋里拿两张试卷：“这几天没办法上课，你先做题，我明天看。”他知道钱多成绩年级倒数，所以拿的试卷是初中那会己整理的题库，每个知识点都有各种题型的例题，整理起来厚厚一摞，他挑了几张探探对方的底。
一上来就是做题，最讨厌的做题，小胖子懵了。
“反击的最好方式就是强，意识、身体、文化，等你变得强大，就没人敢欺负你。”话说得直白，闻琪生看着正处于震惊的小胖子一眼：“我先走了，不愿意做就放着，好好休息。”
他走医院的时候想，如果小胖子愿意尝试，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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