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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偌清低着头，回答的声音也轻微
，夜弦奇怪地扯着他去交钱取药。
“厉总医药费给一吧，我身上就二十块！”
“嗯。”
厉偌清仍然低着头，当他松开掐着手臂的手指时，夜弦注意到了他发白颤抖的双手，他拿钱包，里面几十张银行卡随手拿一张刷卡缴费。
姜堰是接到了厉偌清法拉利连闯个红灯的电话才知道他在医院的，他火急火燎开着车去了医院，刚停车就看到了眼睛贴了纱布拽着厉偌清医院大门的夜弦。
“爷！”
姜堰第一眼就知道厉偌清发病了，他了车过来扶他，夜弦看到姜堰意识就往后退，毕竟他一拳就让她丧失战斗力动弹不得，而且当时姜堰没有用尽全力，他对于她来说太恐怖。
“你带他回去，我己回家。”
“你对他做了什！”
面对姜堰的质问，夜弦鼻子一酸抬着唯一的眼睛瞪着他。
“我对他做什？我哪里敢对他做什？我都变成这样了，为什总要欺负我…………”
夜弦哭着伤被泪水浸染疼得她捂起了眼睛，厉偌清伸手拉起了她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
迈赫里，夜弦缩在角落将己团起来像一个球一样，厉偌清红着眼眶除了责便是愧疚，他看着捂着眼睛的夜弦心疼不已，他差一点就毁掉她了，他差一点就让她变成瞎子。
“弦……………”
厉偌清的手指都还没碰到她的身体，夜弦冰冷的声音就让他停在了半空。
“别碰我。”
“……………”
“厉偌清，你别碰我，不然我就从这里跳去！”
“……………”
“厉偌清，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
“……………”
“不要再让我重复了，我不会做你的情妇，我不喜欢你！”
“……………”
厉偌清轻声喘息着，他逐渐弯腰双臂环抱着腿死咬着牙忍耐。后座上，两个身患疾病的人在互相伤害，姜堰第一次如此无力，面对厉偌清无力，面对夜弦更无力。
车子停在了城中村的巷，厉偌清缓缓抬起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发红的双眼。
“滚吧，夜弦！”
“厉偌清，你想折磨我以，但过几天吧，让我养好了伤再来被你折磨。”
“滚！”
夜弦佝偻着背捂着受伤的眼睛提着药一步一步缓缓离开，在她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车座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哭声，姜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到他回了家。
“吃药吧爷。”
姜堰拿了药进房间，天的厉偌清格外听话，他吞了药片喝完了一整杯水倒在床上睡觉。
“阿堰，你别走……………”
“嗯，我不走，我在这里陪你。”
“阿堰，你真好……………”
姜堰靠坐在房间沙发上看着床上的大男孩逐渐入睡，他发病的时候极度没有安全感，一定要有人陪着他，如果他醒过来发现身边没人，他就会发疯。
厉偌清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姜堰靠在
沙发上浅睡的模样，因为药物作用，他现在的情绪好很多了。
厉偌清坐起了身子，只是一点点响动就吵醒姜堰，他习惯了时刻保持警惕。
“爷醒了，要备饭吗？”
“嗯。”
“那你先起来洗漱，我让管家摆饭。”
姜堰站起身厉偌清却顾地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我昨天差点害死她，我发脾气踢倒了巷子里的东西，我还踢翻了一筐核桃，我没想到我踢去的核桃会反弹到她的眼睛上，阿堰，我差一点毁掉她的眼睛，我差一点……………又做错了…………”
姜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坐到了床边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和姐姐吵架，如果我没有和夜弦吵架，她都不会受伤的，都是因为我……………”
姜堰低着头眼神柔软，这个大男孩始终是脆弱的，他有着不为人知的痛苦，却总在人前装模作样。姜堰抱着他的头轻轻靠在己的肩膀上，亦如当年。
“没事的，你不是故意的，那只是个意外，不要再折磨己了，那些都是意外。”
“阿堰，阿堰……………”
厉偌清发病有姜堰照顾，夜弦发病却只忍着痛和林绮梦撒谎，她又惹姐姐生气了，林绮梦料定她肯定去打架，锁了门不让她抱，她连安慰都得不到，靠在林绮梦的房门无声哭泣。
伤很疼，流了泪更疼，一直到深夜，林绮梦才开了门看着倒在地上哭到睡着的夜弦，她踢了她两脚终于还是让她抱住了己小声安慰。
这个世界，死去的并不是最痛苦，因为最痛苦的已经留给了还活着忍受悲痛的。
时间消磨一切，时间也让药物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