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野合的序幕



拉开野合的序幕

林间草叶簌簌，雀鸟惊飞。

方昭怔了怔，听得徐婉这话中怜惜、疼爱、宠溺之意甚浓。

她僵硬地偏过头，但见淡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直射而来，光影投映于徐婉秀丽的脸庞上，隐隐浮着柔和的微光。

方昭心中百味杂陈，早已打好的腹稿不知该怎样，心中寥落如路旁杂草丛生，不禁有些恍惚。

徐婉真的很好。

这几年方家声势煊赫，方昭在方砚的庇护长大，向来如意。

生命中的一切，都打着属于祁西大将军方砚的烙印，令她始终身在云端之上。

人生中最不缺的便是玩伴，各家贵女面上或真心或假意，每日都在等着陪她去探索这个人间许多的有趣玩意。

但徐婉却是真的用心，她包容着方昭时不时的脾气，伴她池中行舟，陪她池畔钓虾喂鱼，为她剪一束又一束的荷花。

天凉给她添衣，天热为她摇扇，日日记挂她衣食住行是否样样顺心，不厌其烦，万事以她为先，大概亲娘也不过如此。

宋清玉没看不起她，素来都讽刺她像个跟屁虫狗腿子，别看面上云淡风轻，实则满腹图谋，叫方昭小心为好。

徐婉倒也不以为意，依旧落落大方，嘘寒问暖。

俩人沿着山峰的走势一路攀援而上，裙裾轻扬，翩然拂动，恍如谪仙。

也没走上多远，方昭就累得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

眼见前面有一片树荫，便什也顾不上飞快地冲过去，靠着树干，坐了来大喘气。

徐婉气定神闲，瞧着甚是轻松，见方昭累得脱力，不由揶揄道，你这身子骨也太不顶用了，哪里有什将门虎女之风。

方昭额头沁了一片细密的汗珠，着实没力气答话，只是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徐婉见状不由笑了声，盈盈的眸子笑得十分亲，是渴了吧？

她于方昭身旁坐落，唤随行侍女摆开茶具点心，斟了茶递给方昭，来，润润嗓子。

方昭望了望杯中碧绿的茶水，是她一向喜爱的闻林茶，这茶不多，前些时日她分了徐婉一些，看来也是没舍得喝。

她秀眉微挑，一饮而尽。

抬头望向虚空，但见云海浩渺无尽，层层厚厚，边际如丝，无声无息随风飘拂。

和暖的阳光穿过树梢，叶片随风婆娑，此刻惬意非常。

方昭放玉色茶杯，舒服地半眯上眼睛。

就睡上了？徐婉己也了两杯茶水，好笑地睨她，不去瞧那什千年桂花树了？

先坐会吧，累。方昭意兴阑珊。

这是怎了？徐婉拿着银箸给她夹了点心，是还没与殿和好呢？

徐姐姐，方昭欲言又止，沉默片刻，轻轻一叹，她略微踌躇着，终是缓缓开。

倘若有朝一日，你发现我大哥与你想象中完全不...你会不会后悔这场亲事？

嗯？怎突然说这个？你又怎知我想象中的你哥是什样子？徐婉怔了怔，难不成你哥了什事情？

不是...就这一说。

方昭扯了一嘴角，轻笑，比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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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说我大哥其实一直都在引诱无知姑娘，处处留情，你仍然愿意嫁给他？

哎，怎会不愿？天间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妾，这算得了什？

徐婉面上尽是温柔神色，这京中，大概也没什姑娘不想嫁给他。

然有，方昭心里酸酸的，她轻哼一声，宋清玉就不想。

我说你这鬼丫头怎就突然说这些，想必又是那宋家姑娘惹着你了。

徐婉又笑，十分明丽，七七，与殿在一起，确是不得要委屈了你。

但其实如果你是问我，我并不在乎这些。

我不一定需要他爱我，他愿意敬我重我，往后与我一起养几个毛孩，任凭他在外招惹几多小姑娘，那又如何？

这平常的一句话宛如一柄利刃，骤然将方昭的心割得血肉模糊，五内都已俱凉。

她失神地看着徐婉，喃喃道，你是这样想的？即便他所爱另有他人？你也不伤心？

我伤心什？我所爱属于我，往后方家主母是我，与他生则衾，死则穴的皆只会是我。

外人总是不明我因何待你好，七七，你是徐家的福星，也是我徐婉的再世菩萨，我怎会不待你好呢。

当日我去救你还以为顶多得些银两，了不起是在方将军面前混个脸熟，哪曾想，我竟会成为一家人，而他...

而他，会成为我的夫君...徐婉翘起的唇角缓缓落，她轻轻握上方昭的手，满目情。

七妹妹，这一切都得多谢你，我真的非常感激，我恨不得一世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成全。

方昭怔怔地望着她那脸上怎都藏不住的深情不悔，心中犹如刀剑相割，胸瞬间升腾起翻滚的湿意。

心底像经历了一场轰然的暴雨，压抑的空气，浓烈得让她窒息。

为什直面徐婉的剖白会令她如此撕心裂肺，摧心剖肝？

她不想听，她竟一点都不想再听去...她只想大叫，只想呐喊，只想立刻拿把剑去将大哥捅死！

谁都得不到他最好！

方昭无言仰头眺望苍穹，蓝天白云，日光昭昭，光影流连，阳光透过树冠洒落在她的额头上，将她的痛苦显露无遗。

徐婉对方砚的这份爱，她问难以企及。

回想这十六年，她除了索取，有为己的大哥做过什吗？

没有，答案是没有！

那己真的懂爱吗？为什被大哥侵犯了一回，灵魂便总在叫嚣着想要向他靠近？

她是否模糊了爱情与亲情的界限？

而且...己这是在做什？竟敢想...

配吗？知礼仪懂廉耻吗？学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就不觉羞愧吗？

这个秋天真的好漫长啊，也不知道这一切什时候才结束。

无尽的麻木和茫然涌上心头，方昭轻道，那怎行，要是忙着给我做牛做马了，还怎样与我大哥养毛孩。

她强抑制心头痛楚，低低地吐了一气，反手执紧了徐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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