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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璧尘和前座的柳润熙下意识朝沈又安看了过去。
所有的华彩、皆隐藏在镜片后。
就如雨后天边最绚丽的彩虹,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幸运的见到。
沈又安垂下睫羽,光芒尽敛,淡淡道:“耽误时间。”
“好吧,果然你的成绩好是有理由的。”
用黯淡的青春来换取榜首的成绩,不知道值不值得。
这四人小组可谓是全班最为关注的角落,然而,这四人中,除了闫露外,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学习,就连课间休息时间,除了上厕所外,也都在做竞赛题。
十月中旬就是高中数学联赛,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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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沈又安走出学校,身边车窗落下,露出高雨萼秀美的面庞。
“沈又安,上车。”
沈又安无奈道:“高同学,我还要赶地铁,你自己一个人玩儿吧。”
高雨萼打开车门走下来:“那我跟你一起走。”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位大小姐的脾气真是阴晴不定啊。
“我吃多了,消消食不行啊,这条路又没规定我不能走。”
沈又安对她的强词夺理无言以对。
高雨萼追了没几步,一晃神间,沈又安就不见了。
高雨萼站在路边狠狠跺脚。
司机打开后座车门:“小姐,上车吧,夫人还在家中等您呢。”
宋晓景远远的看到这一幕,眉头越皱越深。
高雨萼竟然跟沈又安越走越近了,这可不妙。
想到什么,宋晓景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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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又安到家时,餐桌上摆着两道做好的菜,其中一道正是她最喜欢的糖醋鱼。
只是这条鱼,怎么有点糊了。
难道是舅舅做的?
可是舅舅的拖鞋还在门口鞋柜里呢。
沈又安看向紧闭的房间门,心底了然。
换好家居服,沈又安走过去敲了敲隔壁门。
“出来吃饭。”
容羡宁走出来的时候,沈又安看到他的右手拇指上缠着纱布,有血丝沁出。
容羡宁下意识想将手臂藏在身后。
沈又安装作没看见,盛了一碗米放在对面,摆好筷子。
沈又安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
“嗯,好吃。”
容羡宁双眼一亮,湛湛的盯着沈又安。
沈又安觉得她毕生的演技都用在这上边了,眉眼眯成一条线,看似颇为享受。
然而心底却疯狂吐槽,这家伙是不是以为醋不要钱啊。
已经酸到极致发苦了。
可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沈又安又不忍心打击他,只能硬着头皮夸奖。
不容易,实在太不容易了。
容羡宁正要拿筷子夹鱼肉时,沈又安先一步把盘子抢过来,“你吃这盘。”
把另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推到容羡宁面前。
少年眉眼漾着温柔的笑意,看的人心都化了。
然而这样的笑容却完全无法抹去沈又安嘴里的苦、以及心里的苦。
她这是在干什么啊,自讨苦吃不是?
就掀盘子了说你做的什么难吃玩意儿,又能怎么着,这是你家。
然而——
“鱼肉鲜嫩,甜咸适口,比望月楼的大厨手艺也丝毫不差……。”
少年眉眼笑意愈加温柔,几乎要将人沉溺。
沈又安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口是心非的一天,真是……可耻啊。
她不过是、不想少年的眉眼再染上一丝的失落罢了。
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沈又安已经把一盘子的糖醋鱼干完了。
吃到最后,嘴里已经不知道什么味儿了。
然后就拼命的灌水。
容羡宁收拾碗筷走进厨房,挽起衣袖,站在水池前,开始慢慢的洗刷。
沈又安一边喝水,一边倚着厨房的门框,静静的打量着他。
少年干活的时候慢悠悠的,颇有股慢条斯理的味道。
做这些杂碎的活计、他似乎已经非常熟练了,熟练到,闭上眼都能知道碗往哪里放。
少年身形瘦削而单薄,整个人有一种澄净到空灵的气质,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宁静与平和。
苦难无法将他彻底拖入泥潭,那么他便是从淤泥中艰难向上生长的净莲,有着世间独一无二的芳华与风骨。
沈又安仿佛看到曾经的那个岁月里,那个饱经痛苦的少年,一步一步、从绝望的泥潭里爬出来,站上最高的山峰。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苦难打不倒我,只会使我变的更加强大。
这一刻、沈又安心底多了几分触动。
她知道,即使没有她的收留,这个少年、也会慢慢的走出来。
因为他本就拥有着无比坚毅的灵魂。
最起码,比前世的她,要坚强多了。
沈又安喝完水,回到房间,拨通了赵恒的号码。
“老大,你终于联系我了,原来你大名叫沈又安,你骗的我好惨……。”
沈又安默了默。
“我叫什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是信任问题。”
“好吧,我叫沈又安。”
“这名字好听,安全感倍儿足。”
碎碎念叨完,赵恒才想起正事儿:“老大,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你……。”沈又安正要开口,忽然看到布满彩霞的天边,一群燕子往南飞去。
落霞与孤鹜齐飞,此情此景、壮观而又宏美。
这时一只落单的燕子停在了阳台的栏杆上,燕子有些焦躁的叫着,望着越飞越远的伙伴们,叫声更添哀绝。
最终它再次尝试起飞,即使摇摇晃晃,也坚定的朝着远方飞去,即使可能落得粉身碎骨,亦以往无前。
候鸟迁徙、这是刻入DNA里的习性,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够阻挡。
沈又安望着远方的候鸟群,一时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