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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露在被子外边。
叶云生也不叫醒她,从怀里拿出一只荷叶鸡,放在桌上,然后坐到床头,伸手进被窝,一持女子的手,一按在丹田处。
江瘦花被握住手的时候其实已经醒来了,只是眼皮子颤动了几下,并未睁眼。
之前叶云生曾对张晴子说过,每日给江瘦花运功疗伤半个时辰,两月左右便可恢复如初。
这一晚,他足足运功渡气两个时辰,直至浑身乏力,内息不稳才停手。
“今日,叶某差点就离开长安了,若真如此,且三五日回不来,则实在对不住姑娘。可见了姑娘,心底里还是在想,能够走成,方是最好……可惜,叶某走不了。”
短短一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情,方子墨、晴子被魏显等人逼离长安,九难到叶云生家中试探,甚至差点就厮杀起来,阿雨、赵馀被绑走,为救女儿他终于还是去找了宁家帮忙……还见到了宁瑶月,小四。
这么多年的平静日子,叶云生早已忘了在江湖上闯荡的感觉,可上一次散门的几个人,还有这一次绑走阿雨的这些畜生,前者是冷静思考后下了杀手,后者是愤怒狂暴的情绪影响,但不管怎样,终究是拿起了剑,又杀死了人。虽然血雨腥风之间,他难免会有些不适,可又没有机会表现出来,很多话,也只能闷在心里。
他软软地将身子靠在床头,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只是嘴里说着。
“魏显他们太过歹毒,今日先派了捕快上门,又集结了城防军,逼得子墨和晴子出城,然后要在路上动手。我本想凭魏显那边的几个江湖人,子墨还是能够对付的,只是心里总觉得不甚安稳,就赶回家里,想带着剑出城去帮子墨……结果南海悬佛九难居然在家中等我。此处地方隔音甚好,想来你应该听不到外面的动静。铁剑书生徐青也在,真是可以啊,事事料尽,先一步堵住了我,拿我妻女要挟。”
他的声音低沉,缓慢,令人觉得可悲的不是他正在说的事情,而是只能在这个时候,在她的面前说——几天前,叶云生甚至都不认识她。
“我见到九难坐在那儿的时候,心里害怕了。七年前子墨拼尽全力也只与他打了一个平手,如今见了,他的内力更为雄浑,剑法想来也已练到了更高的境界……我怕动起手来,会死在他的剑下。死,不打紧;可我女儿怎么办呢,小小年纪,若他们不放过我家人该如何是好?”
江瘦花睁开双眼,说道:“换做是我,也会如你这般忍受下来。天下间又有什么能比家人的安危更重要的?”她想起刘文聪为了揭露魏显害得大哥大嫂还有侄儿一起惨死,不觉间已是无语凝噎。
叶云生见她悲戚的神情,更感到心中难过无比——气场便是如此,和快乐的人说快乐的事,与悲伤的人念悲伤的诗。
本来,他只想找个人说几句心里话,说完是第二天。
现在,他过不去了,压抑与痛苦被无限的放大。
“怎也没有想到,因为我的事情,害了方大侠与张姐儿,还拖累了你。”
是啊,至少自己还能动弹,没有在不见天日的地窖中苟延残喘。至少自己的家人都平平安安的……那么还有什么好痛苦的呢?子墨又不是泥捏的,哪有这么容易被打倒呢?
叶云生不敢帮身边躺着的女子拭去泪水,安慰道:“往后我每日晚上为你疗伤,多耗费些内力,估计每次两个时辰,月余不到就能伤愈。”
江瘦花勉强笑道:“我不是那徐青的对手,更别提九难了,不过有我帮手,总是好过一些。”
叶云生放了一块干净的汗巾在她手里,说道:“等你伤好,说不定魏显已经下了大狱。”
江瘦花擦了擦脸,此刻看起来,哪里有半分燕归来该有的传奇模样,完完全全一个柔弱的女子。
“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有等待了吗?”
叶云生看着靠在墙边的剑匣,沉默了片刻。
“等待有什么用处。”
“你有何打算?”
“虽是退出江湖,但我自小学剑,别的本事没有,也只有用剑说话。”叶云生手里空无一物,可黄昏时连杀七人的那股子酣畅淋漓犹在指尖。
“我现在唯有练剑。就像做人,活明白了,所行所停皆是道理,活不明白,瞻前顾后终有悔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过大,且无可奈何,他盲目的,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把剑练明白了,就能解决掉压力,走出困境。
江瘦花怎会相信如此天真的想法,练剑就可以对付得了九难和徐青等人?就好像一个孩子被人揍了,跑回家说,我要练武功,把对方打趴下。
她又不忍打击叶云生,身边坐着的这个男人,仿佛在看到那把剑的一瞬间,就魔怔了。
“我在这里打坐恢复一些内力再走……可方便吗?”
“自是无妨。”江瘦花将手里的汗巾放在床里边,平躺着身子,闭上双眼。她身受内伤行动不便,整日躺着早就睡饱了,可为了能尽快恢复伤势,她倒是宁愿一天都在睡觉。
叶云生只简简单单地坐着,也不盘腿,一身内功修炼的炉火纯青,不拿功架并不影响。如此半个时辰,自觉内息顺畅,丹田饱满,便长身而起,看了一眼好似熟睡的江瘦花,忽然心底里又生起往日常有的那种厌倦——好好睡一觉,明天烦恼就消失了吧?
他出了地窖,收拾好痕迹,站在院子里,天色依然暗沉,夜风寒意阵阵。
睡觉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所以烦恼依然会在。
他露出苦笑,随即捏了一个剑诀,默然不动,良久,等回味过早前那一场厮杀,每一个出手之后,才徐徐挥出一剑……
直至天色亮了起来,晨曦的风中带着别家的炊烟,他才收了剑诀,打了水擦了擦脸,漱口,然后又如往常一尘不变地烧水,下面,自己吃了一碗,留下一大一小两碗。出来的时候正见妻子哄女儿起床,他收拾了推车,来到东市东研居那一头的棚子里,跟老王打了招呼,在徐氏的帮助下将推车上的物件摆放开来。
如此待到辰时过去,做了三个客人,他一派寂淡孤单地站在燃着火的炉子后边,由着沸腾的水气儿升起遮着面容,别人瞧他——又怎看得出这些日子他所经历的悲痛哀伤,还有心底深处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
快到午时,他正等着妻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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