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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是孙晓枫的初中同学,初中毕业之后,初中那会两个人的关系非常要好,可是初中毕业后,小枫顺利的考入了高中,形却只是勉强的混了个毕业证便进入社会打工了,如今,两个人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面了。
小吃店的某处角落里,孙晓枫和李艾阳坐在一边,形坐在另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刚刚端上来的汤面。
“现在你怎么沦落到这样?初中毕业之后你不是去工地学施工去了么?还有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小枫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形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你也知道,我从小父母离异,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初中那时候我就喜欢赌钱,家里给的零花钱全都拿去赌了,我总觉得赢大钱了就可以让爷爷奶奶过上好生活,去工地之后就肆无忌惮了,每次发的那点微薄薪水都被我拿去输掉了,后来施工的时候,石头从高处落了下来,砸断了我的腿,包工头直接就不管了,把我驱逐出工地,我也没有钱看病,拖着一条腿在马路晃荡,我不敢回家,怕爷爷奶奶心疼,后来遇到了一位大哥,他带我去吃饭,我对他感激不尽,但没想到他居然把我带到一栋居民楼内,屋里有十来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他胁迫我每天在各大街道闹区乞讨,把乞讨回来的钱如数上交,就这样,我做起了乞丐。”
形说到这里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小枫和阳阳也因为形的悲惨经历有些眼睛湿润。
“居然还有这样的团伙,那你为什么不逃掉?”小枫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愤愤的说道。
“我也想逃,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而且表面上你看到的是我一个人,其实在这整个太原街的乞丐群中有好大一部分都是我们的人,还有专门暗地里看着我们乞讨的,就是为了防止我们逃掉,我现在甚至害怕一会儿出去他们会找你的麻烦。”说到这形不免担心起来。
“我们是朋友,他们找我麻烦做什么?乞丐难道就不能有朋友么?”
形摇了摇头,“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们的行事作风,我也得继续乞讨了,你们就回去吧,”形羡慕的表情看了看李艾阳,赞叹道,“你这女朋友,不错,好好珍惜。”
形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小枫和阳阳也起身跟了出来,刚走出小吃店的门口,形便停下了脚步,小枫也注意到了,远处马路对面六七个乞丐打扮的人在不停地走动,发现形出来的时候,先后走过马路,来到形身边。
为首的是一个膀阔腰圆的汉子,虽然穿着很破旧,但很明显是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打扮的,“哎呦,形居然还有这么阔的一对朋友呢,居然还带你下馆子,哥几个也正饿得慌呢,顺便让你朋友帮忙救济一下呗。”
形一看这么多人围了上来,便乞求道,“求你们不要为难我的朋友。”
“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自己吃了顿好的,就把兄弟们都忘了啊?”为首的汉子冷笑着说。
小枫可不是吃软饭的人,上前一步,“这位大哥,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和形是朋友,我请他吃顿饭也合乎情理,可你们,我根本就不认识。”
“这话说得真好,没事,吃顿饭就认识了,哥几个要求不高,能吃饱就行,顺便再给点零花钱更好。”
小枫听出来了,这明显就是在威胁,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使语气平缓着说,“你们找错人了,我就是学生一个,身上也没有多少钱。”
“呦,还学生,没钱好说,我看你身后这位小姑娘长得溜光水滑的,要么给哥几个玩玩也行。”大汉色眯眯的向小枫身后看去,周围的几个乞讨者也跟着起哄。
小枫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上前一步,抡起拳头直奔大汉的面门,“你特么的没事找事。”
大汉丝毫没有退缩,用自己的手指着面门,“打啊,就往这打,阔少打要饭的,就算拉到公安局那,你也说不出理去。”
小枫还是收住了拳头,大汉说得对,在这样的一个闹区,那么多不知内情的人看着一个乞讨者穿着的人被打,肯定都会指责打人者的。
小枫无奈的收回了拳头,站在李艾阳身前,将她保护在了身后。
“小枫,你冷静点,别冲动。”李艾阳从身后轻身说道,然后转身绕到小枫前边,从兜里掏出来几张一百的人民币,直接甩给大汉,“你们不就是要钱么?给你,拿去吧。”
大汉一看到钱,心里乐开了花,赶忙伸出双手去接,可是当他抓住钱的一段的时候,另一端的李艾阳怎么也不肯放手,大汉往怀里拽,李艾阳也同时往回拽。
“抢劫啦,大白天抢劫啦!”李艾阳突然尖叫起来。
瞬间周围行走的人停了下来,向这边看来,小吃店里也呼啦一下涌出来不少人,有好事者四处边看边问哪里抢劫了。
大汉一看本来挺主动个事,突然变得被动了,也有点慌了,钱也不要了,转身招呼兄弟们一溜烟似的钻进了胡同跑掉了。
“哇,你这么厉害。”小枫向李艾阳伸出了大拇指。
阳阳一副很得意的样子瞥了一眼小枫,“这叫智慧,我不像某些人,只会动怒。”说完转身走到吓得一直没敢说话的形近前,“这五百块钱你拿着,然后回家吧,别再和他们一起混了,身残志不能残,只要你愿意,就能有办法养活自己。”
形眼睛一闭,泪水流了下来,良久之后,睁开双眼,微微弯身,行了一个礼,“谢谢小枫嫂子,我记住了。”
阳阳微微一笑,没解释什么,转身对着小枫说,“我们走吧!”
“那五百块钱,我会还给你的。”坐在公交车上,小枫望着窗外,略有所思。
阳阳没有提钱的事,而是看着有些发呆的小枫问,“我发现你怎么不太开心呢?”
“我只是觉得人生无常,变化莫测,今天你还在这里,明天说不定会在哪里;今天你在做这件事情,明天说不定会在做什么其他的事情。”
“所以说,珍惜当下吧。”李艾阳补充了一句。
小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