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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特需病房中已然疲惫不堪的侯美静终于昏昏睡去了,长久以来痛苦的经历以及今天所发生的突然事件,这一切的一切将她的精力消耗殆尽了。现在她最急需的就是长时间地静心修养以及思未来的考人生之路,在警察局里面远离社会的喧嚣,极度安宁刻板的独处生活反而是她现在应该享受的最好环境。
杨探长借此机会打压了贾高升一番,批评他年轻好胜缺乏经验,一味的蛮干导致了整个分局都跟着他陷入了被动的局面。相比于沉着冷静计谋频出的张一果来说,贾高升真是被甩了几条街远。
贾高升嘴上虽然道歉服软,心里却是百般的气愤。又是这个张一果,他一定就是我的命中煞星,只要他来,我就没好过,被克得死死的。他刚进老杨办公室,侯美静就要碰头自杀,毁了我的全盘计划,之后这已经迷迷糊糊失去理智的侯美静不知怎么回事,被这小子又是几句忽悠竟然和盘托出,哪有那么巧的事,我贾高升偏不信这个邪。
人为一口气,佛为一炷香,贾高升下定决心要为自己找回一些脸面,主动请缨要提审倪建军。老杨看他是贼心不死,便批准了他的要求,表面上是给他提供机会戴罪立功,实际上是还想看他的哈哈笑。就这个囊货还想跟自己欣赏器重的晚辈比拼,真是自不量力。
老杨约了刚从医务室画完口供返回的张一果一同在邻屋观看审讯过程。这个房间和审讯室仅一墙之隔,中间安装的是一整块单向透明的玻璃,里面的嫌疑人看到的是一面镜子,而对面的警务人员却能透视过去完整观测到审讯过程以及犯罪嫌疑人的全貌。
这个邀请正中张一果的下怀,他也想让贾高升小试牛刀,测一下倪建军的态度反应和表现,希望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同时也想看看这位总是将牛皮吹得鼓鼓响的贾大高人有什么惊艳的手段。
倪建军被带了进来,除了淡淡的黑眼圈使他看上去略显憔悴,再加上被汗浸的有些发黄的衬衫以外,整个人的气质状态精气神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他的动作依然是那么一板一眼稳重异常,态度依然是温文尔雅中带着一丝高傲,举手投足间总有那么一股居高临下深不可测的气势,让你永远对他不敢小觑。
贾高升作为正义的一方,坐在审讯桌后反而像个跳梁小丑毫无威严。这个角色反差有点搞笑,而小贾又突然流露出近乎于有些尴尬谄媚的笑容,使玻璃墙后面的老杨实在是哭笑不得,这究竟是谁审谁,也太不和谐了。
贾高升这是吃一堑长一智了,硬的不行来软的,他可不想再像刚才一样闹出自杀风波无法收场。他一口一个倪教授叫着,满脸堆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恳求对方能回忆起一些没有提供给警方过的有价值的重要信息细节。
他完全对人性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不清楚何时该紧何时该松,无法做到因人而异对症下药,这种完全错位的沟通方式是注定要失败的。
倪建军面对这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不太要脸的酗子也是暗自好笑,从未见过的审讯方式也促使他更有把握对付坐在桌后的这个稚嫩的小警察,信心的爆棚更使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控着整个审讯过程,牢牢掌握着主动权。
老杨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倪建军口吐莲花滔滔不绝,你问一句他有十句等着你,相关不相关的一股脑都扔给你,记录员累个半死还是一无所获白费功夫。小贾则是浑然不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审问与口供完全是按照沉稳老练思路敏捷的倪建军的节奏,被牵着鼻子走。
张一果看出了杨叔的心急如焚,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保持镇定,这安慰的举动恍惚让老杨觉得在这个城府极深的年轻人面前,自己才是那个幼稚短练的后生。
张一果自信满满地走到了能够将对面审讯室发生的事情进行收声和摄像记录的中控台前,将自己的手机与上面的一个USB延长线相连,嘱咐技术人员找到今天建的新文件夹,将里面的视频复制并播放给对面屋子里的人看。
审讯室的左上角悬挂着一个电视,那个是专门用来实时播放审讯室境况的拍摄影像的,它的屏幕就正对着斜下方受审人倪建军坐的位置。
此时它的显示屏瞬间一花,紧接着里面的内容就完全转换了,主角依然是倪建军,但是场景变化了,谈话的对象也变化了,正是死者朱向厚。这分明就是张一果从许正方公司办公室的电脑里复制过来的那个倪建军与朱向厚发生争执并导致互殴的视频。
倪建军注意到了电视显示内容的变化,当他发现那是他自己和死者朱向厚之后,脸色骤然一变,表情中带着惊讶和错愕。他完全没想到当时发生的争斗会被公司的监控全程记录了下来,一时间原本自负满满的信心大堤被打了一个蚁穴,那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出的微微颤抖的嘴角将他难以自控的内心挣扎展露出了些许痕迹。
贾高升也发现了对方的情绪变化异常,他顺着倪建军的视线回头往上一直看,正好目睹了视频中记录的倪建军骑在朱向厚身上一顿狂殴的一幕。他也十分意外,扭头看向那面特制墙的镜子摊起双手表示疑惑。
这时张一果推开了审讯室的门,颠儿着小步,嘚瑟着肩膀,撇着嘴手里还把玩着一对儿玻璃球大小的用于锻炼手指灵活度的迷你悠悠球,活脱一副老北京的大爷模样晃晃悠悠就蹭进来了。
他先是告诉贾高升外面杨探长有急事找,又给旁边的记录员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们都出去避一避和外面的监视人员汇合,接着反手把门带好并锁紧,转过身盘起二郎腿歪着靠在了椅背上。
张一果另一只空着的手罕见地摘下了帽子,开始反复揉摸自己的光头,盘起的那条腿不停地抖啊抖,抖得对面的倪建军心烦意乱的,刚刚阴干有些发硬的衬衫后背又泛起了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