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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伸出手赶忙抓住他腕口,道:这件事不能不作数。
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不知道的恐以为白承珏穿起裤子不认人,倒让这被辜负的小皇子好生可怜。
白承珏轻轻拍了拍薛北望的手背,柔声道:伤口不再撕扯开,刚才的话都作数。说罢,白承珏像平日里哄白丘彦那般低头故作数着绷带上的血点子,好了,我可记着数的,要是多了一点,答应你的话可就收回了。
昂。
白承珏起身,薛北望像个木头人般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敢动。
见这人乖巧模样,他摇头浅笑,大步朝屋外走去。
出去寻大夫,也不免伤神。
约莫一个时辰,才寻得看上去还算靠谱的大夫过府为薛北望诊治。
白承珏带着大夫进入寝室。
白承珏道:我扶你起来让大夫看看身上的口子。
薛北望一动不动道:你先数数血点。
为何?
我没动,刚才伤口痒痒都没敢蹭,你数数应当不会多。
白承珏笑了,倒是垂眸望向纱布上的血点,手指故作在白纱上指指点点,口中默念着数儿,不多时笑弯着眼看向傻乎乎的薛北望:一个不多。
那刚才的话,不会不作数了吧?
作数。
薛北望笑容灿烂,伸出手刚想要挠挠瘙痒难耐的后背,便被白承珏打了一下手腕。
他委屈的看向薛北望,像街头耷拉着耳朵的狗子。
痒。
白承珏道:先别乱动,待会我帮你挠。
昂。
大夫扯开白布看了看薛北望身上的伤口,喃喃道:究竟做什么的,怎会伤的那么厉害
白承珏冷声道:花钱请你来是看病救人的,闭嘴看病,不当管的事莫要多嘴。
薛北望看着白承珏怯怯的咽了口吐沫。
这次回来后,小花魁少了千姿百媚的风尘气。
多了些潇洒倜傥,玉树临风,好像还比原来凶了些。
伤口再度覆上草药,还在思考他事的薛北望,回过神的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白承珏皱着眉头:你让开,我帮他上药。
啊好好那老夫先写药单。大夫在白承珏的气势下,慌忙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的,眼神都不敢往白承珏身上多看。
白承珏坐在大夫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扁平的木片温柔的涂抹着薛北望身上的伤口。
上次敷药后,细小的伤处已经结痂。
但大的裂口几次拉扯下,往外渗着浓水。
他手上的动作很轻,生怕再弄疼薛北望,时不时在伤口上吹着凉风。
冰凉的药膏配着他薄唇吹出的风儿,伤口酥酥麻麻的,好似没有刚才疼了。
现下沉浸在这般柔情中,那还想得起小木子是谁。
大夫嘱托道:伤口一日需换一次药,未愈前,千万莫要沾水。
白承珏点头送大夫离开。
提着牛皮纸包好的草药,再回来时,薛北望躺在床上,眼神木讷的看着上面。
白承珏手指在薛北望眼前晃了晃,薛北望缓过神,转头望着白承珏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薛公北望。白承珏改了称呼,想来都决定试试,再叫薛公子难免有些生疏。
你真答应和我试试吗?
白承珏眸光一沉,低声道:怎么?现在又想反悔了?
没有,我就是不相信,我这样的粗人有一天能和仙人在一起。
白承珏脸色有所缓和,手覆上薛北望的额头:果真是烧了。
薛北望笑了笑,伸手覆上白承珏的手背:恩,烧了。
我去帮你煎药,喝下药会好些。白承珏抽回手,提着药包,夺门而出。
薛北望像个傻子似的,望着白承珏的背影痴痴的笑了。
这次去闵王府,当真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薛北望根本躺不住,偷摸着跑去厨房看白承珏煎药。
看着白承珏浸泡好药材蹲下身燃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木柴,填入炉火中,就担心火舌会不会舔上白承珏的指端。
手紧紧的抓着门框,眼神中满是担忧。
望着火光在那张脸上映下一片霞红,他愤愤的咬着下唇。
那么好看的绝玉,怎能做这些粗实活计。
越想越巴不得把小木子吊起来好好收拾!
薛、北、望。
薛北望举起手道:我在。
你跑来这里作甚?
薛北望上半身被白布包裹,将匀称的体格袒//露无疑:看看你煎药,你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现在这病恹恹的模样,少给我添乱。白承珏审视着再度透出血点的白布,脸色阴沉,为了让你好好养病,我是不是还应当找个绳子把你拴起来才行。
昨夜你照顾我到天亮吧薛北望尴尬的笑了笑,我平常在军营伤的比这重多了,你一夜没睡又帮我熬药,这小身板累垮了怎么办?我这种粗人不用你担心,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白承珏见他傻乎乎的模样,动不了大怒,手中握着的柴火指向屋外,轻声道:回去躺好,安心将伤养好便是,待我病倒,有的是机会让你在身旁服侍。他双眼微眯,到时候我可当你是拉磨车的驴,绝不手软。
那那你什么时候病倒?
白承珏眉头一紧,手中扔出的木棍差点擦上薛北望的耳畔:以前可没发现,你小子心肠坏得很。
我就是想照顾你。
这张笨嘴,连说句情话都能惹人生气。
白承珏叹了口气:等你好了,我成天缠着你照顾我。
好。
白承珏道:要真心疼我就回去躺着,我熬好药便过来,你要是伤势未好又感染上风寒,接下来有得我累的。
第25章 病中
薛北望依依不舍的离开。
煎好药,白承珏将药送去卧房。
白承珏坐在薛北望床边,舀起汤药吹了吹,瓷勺递到薛北望的唇边。
他将汤药大口咽下,笑眼弯弯的看着白承珏,反倒感觉不出药味的苦涩。
薛北望道:你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