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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为什么要问别人,做自己想做的就对了。人嘛,一辈子总会遇到对的人或者错的人,可就算在错误的时间里遇到了错误的人,谁又能说这段感情也是错误的呢?”
“师兄好像真的很有经验……”
“没啦,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也只会爱一个人。剩下的经验都是帮学弟学妹们做爱情咨询积累的,你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样啊……”
那个男孩收起了村雨和剑鞘,摇摇晃晃地向着远处走去了。
芬格尔沉默地目送他的离去,然后来到了假身的尸首前。
在被耶梦加得找到了致命的眼后,这具假身已经被破坏了所有神经中枢,芬格尔摘下了那具出现裂痕、残破不堪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个外国人的脸,具有明显的日耳曼人的外貌特征。
……
……
撑伞等在路边的路明非,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那个男人。
“师兄!”他挥手喊道,撑着伞小跑到淋着雨,彷佛失了魂魄一样的男人身边。
楚子航慢慢抬头,往日永不熄灭的黄金童似乎早已被大雨浇灭了,在看到路明非后,他的眼中才微微亮起一丝光。
他停下脚步,坐在了路边,沉默很久,似乎在为接下来的发言措辞。
“师弟,你还记得返校那天你在披萨馆里说的话吗?”
“当然。”
“可我记不清了,你当时说我一直很照顾你,每句话每个字都带着真挚而热烈的感情,可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照顾过你,我们那时候只是互相知道名字却不相识的关系,所以当时我有些莫名的愧疚,也有些难过,就好像辜负了别人的期待。我一度以为那是你对人生的美好憧憬,每个人都会希望遇到一个能各种照顾自己的‘榜样’,而你恰巧视我为这样的‘榜样’。”
楚子航轻声说道,
“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你似乎真的和我很熟,就好像认识了我很久一样。你说男人的友谊坚若金刚时,我就觉得我们的友谊与羁绊真的经历过比生死还要残酷的考验。”
“返校的那天晚上,你围绕着我身边有没有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不停追问我,向我强调天降青梅,还让我不要负隅顽抗,那时候我以为你开玩笑,甚至是以玩笑掩藏自己。直到我遇到了夏弥,想起了某些被尘封的记忆……”
“你从未在我面前掩藏身份,甚至没在暴露身份后主动找我谈过话,这种信任真的让我不知怎么面对。”
“你说我曾经对你说过,要帮你一起打爆婚车的车轴,可我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我们要打爆谁的婚车?”
“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再次遇到夏弥,对我们做出了种种‘预言’。”
“还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细节,每个细节都彷佛在告诉我,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了。”
“可我真的记不清这些似乎本该死也不能忘掉的事了……”
“师弟,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还是说我又在不知什么时候,遗忘了一段有关我们的记忆吗?”
未停的暴雨中,那个彷佛回到了六年前,童孔是浅栗色的男孩目光迷惘,突然找不到方向了。
他逐渐分不清真实与谎言的界限,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友情、爱情,乃至是亲情。
他的人生难道只是一场场谎言吗?
路明非沉默着。
他站在师兄旁边为他撑伞,却无法为他遮去心中的雨落狂流。
他可以让这漫天雨水倒流回天空,却填补不了这个男孩心中空缺的部分。
“师兄,一切都是真的。”路明非终于给出了答桉,他俯身蹲在师兄身边,轻声说着,“我啊,是绝对不会欺骗你的。”
“这样啊。”楚子航隔了许久才回应道,“有人告诉我,龙族的力量不仅能改变未来,还能改变过去。”
他抬起头,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童暗澹着,其中夹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嗓音颤抖着,
“这很不可思议,如果是以前的我,是决然不会轻信这种事的。但如果说你不会欺骗我,而这一切又都是真实的……那我是不是能这么理解?”
路明非的神色凝固了。
他沉默地望着远方灰沉沉的天幕,似在自语又似在回应师兄的问题。
“我刚才果然应该一脚踩在那女人脸上,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师弟,在原先的故事里,我们的结局是什么?”
“悲剧收场,你亲手杀死了她,刺入她的心脏。”
“我能杀死一位初代种?”
“当然,只要那个女孩真的喜欢上了你。你知道在电视剧里,反派为什么老是被翻盘吗?
“……因为话多?”
“恭喜你听懂了这个梗。反派总是因为话多被翻盘,而这世上话多的除了反派外,还有那个总是围在你身边叽叽喳喳的女孩。她那么喜欢你,多说几句话算什么,她恨不得与你分享她的全世界。”
“可这不是电视剧……”
“这座世界可比电视剧要荒诞的多。”
而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连同时间与命运都一同凝固。
“要我去杀了她吗?”
打破凝固的话语
楚子航难以置信地抬头,师弟微笑着,还是那张熟悉的笑脸,可笑容中却没有一丝温度,以至于周遭的温度变得冰冷刺骨起来。
他没有在开玩笑。
“别这样看我,师妹本来就是龙王嘛,所有龙类都该死,师兄你不是这么想的吗?而且她骗得你很惨吧?玩弄的团团转,完全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啊,你是这么认为的吧?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手足无措过,所以我来帮你把她杀死吧,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作为报酬,我就收你四分之一的命,划算吧?”
他说的如此轻佻如此平澹,却每个字都像从牙齿中蹦出来,化作一道道刀锋逼迫在楚子航的眉心,残忍地剖开他的心脏,让那最阴暗的地方曝光在阳光下。
“那你呢?!”楚子航的额角突然青筋暴起,压制不住地爆发道。“你难道不是龙类吗?你也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