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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温声道:“我虽不知先生与宋先生之间的恩怨,但却也知道当敌以正阵,决胜以奇兵,前后左右俱能相应,方能常胜之理,先生所布阵法奇妙高绝,但士卒涂草莽,将军空而为,无良将精兵自也难胜。”
邢光子眸光一滞,落在我身上,却似又透过了我,只望见时光回溯,缥缈虚妄间尽是无可奈何,长久一声叹息过后却是苦笑,转而望一眼宋涛,却是难得的面色平静。
“王妃倒是与青灵颇有几分神似。”
宋涛却忽的激动起来。
“若非是因为你!灵儿她又怎会自缢而亡!”
“因为我?”邢光子大笑起来,笑声讥讽,眼底却净是凄凉,“你既已得了师父真传,又为何对灵儿苦不放手?”
宋涛身子骤然一僵,却是一时哽咽无话。
虽不过寥寥数语,我脑海中却似也见一女子空灵绝世,倚门回首,浅嗅青梅,眼角眉梢净是羞怯意,却终是红颜薄命,也成了两个男人此生难解的心结。
我心底叹息,闻的身侧沈夙淡淡出声。
“而今城池已易主,先生出路有二,一是择良木而栖,二是孑然一身,如何来,如何去。”
邢光子微愣,问道:“王爷放我走了就不怕我再成王爷行军路上的绊脚石?”
沈夙一笑,却是说不出的傲然不屑。
“兵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你若再挡,本王再捉住你便是,不过那时…”沈夙瞥他一眼,缓缓吐出几个字,“本王恐难饶你性命。”
邢光子身形轻颤,张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终是重重跪下。
“多谢王爷!”
沈夙轻一抬手,便有士兵依令送上三碗清酒。
“这一碗酒就当作给邢先生送行。”他端起一碗,一饮而尽,放下酒碗,转身携了我的手道,“城头风大,当心着凉,我送你回府。”
我点一点头,与他一并朝前而去,走出几步,却终是忍不棕首,却见宋涛与邢光子二人几乎同时端起了酒碗。
世事入酒,一杯下喉,个中滋味却是别有千秋。
饮尽清酒,顺手一掷,瓷片四溅,邢光子抬头望向我,大声道:“王爷王妃,邢某告辞!”
我脱口问道:“邢先生要去何处?”
他一笑,长须道骨,竟宛若仙人,转身衣袂飞扬,只有声音渐行渐远。
“我本自由人,还归自由去!”
我忍不住抿唇笑了,与沈夙道:“他这性子与宋涛倒当真是像极了。”‘
回眸瞥一眼,却见宋涛独立高台,俯瞰山河万里无疆,风满长袖,却是说不出的落寞凄凉意。
沈夙在我耳侧淡淡道:“宋涛与邢光子本是同门师兄弟,却因为师妹清灵之死从此结下梁子,这一世怕也难和解。”
我轻偎上他肩膀,不免叹息。
“情这个字中包含的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又有何人可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夙闻言轻笑,揽上我肩头:“旁人的事,你倒是生出这许多感慨了,快些入府罢,有人可是等了你许久。”
我心下好奇,方要开口问一问,却忆起一事,猛地顿了步子。
沈夙低头望我:“怎么了?”
我抓住他的袖口,急急问道:“我先前拜托你的事……”
“那些百姓大部分先转移了地方,有些来不及移走的,也第一时间安排城里的大夫前去救治了,你吩咐夏知照置办的药物也都已经送到,可是放心了?”他好整以暇的望着我。
我方觉是自己过于担忧了,歉然道:“这几日一直记挂着此事…如非亲耳听你说,的确是放心不下。”
他温和轻笑道:“亏得阿妧是女儿身,若是男人定要在朝堂上有一番作为。”
我却有些不乐意:“又拿我来取笑,我若是男儿,也只怕像了宋涛之流,自由随风,若是生的俊俏,倒时自有妙龄女子掷果盈车。”
他眸光微敛,沉沉望来,眼底蕴藏一丝不明朗的情绪:“哪怕如今,那样的生活你怕也是心神往之罢。”
我神色略略一黯,侧眸远眺,只见云垂平野下,千里横江似练,翠峰如簇,尽是人间春色,再回眸看向身畔人,他正凝眸望我,目光专注温柔,带了千般包容疼惜,我心底一动,只觉得纵然如画山河卷,万里清风沐,也敌不过他望来这一眼。
“四哥,”我望进他眼里,轻缓却坚定的与他道,“与我而言,在你身旁,便是自由。”
他眼底薄冰消融,再不可见,只余眸光似水,温柔将我包裹。
“阿妧,”他轻轻拥我入怀,却是极低的一声轻叹,“三生有幸,才能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