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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刑警学院的实战执勤,是课堂外的另一座熔炉。沈幸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城市街头的巡逻队伍中,警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芒。他处理纠纷时条理清晰,盘查可疑人员时目光锐利,那份在沈家被压抑的敏锐和决断力,在警徽赋予的责任下,正转化为令人信服的专业素养。路人投来的目光,不再是沈家“不成器私生子”的鄙夷,而是带着信赖和安心的敬意。
然而,这份在执勤中无懈可击的冷静,在卸下警徽、融入城市汹涌人潮的瞬间,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执勤结束,已是华灯初上。农历七月初七,空气里弥漫着玫瑰的甜腻香气和恋人们低语的甜蜜。街道两旁店铺的霓虹闪烁,橱窗里摆满了象征爱情的礼物。手挽着手的情侣们笑语嫣然,从沈幸身边擦肩而过,空气中漂浮着幸福的气泡。他独自一人站在喧闹的街角,高大的身影在璀璨的灯火下,却投下一道格外孤寂的阴影。汗水浸湿的便服紧贴着后背,带来一丝黏腻的凉意,与周遭的炽热氛围格格不入。
口袋里的手机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他看着街对面一对相拥的情侣,女孩踮起脚尖,在男孩脸颊落下一个轻吻,笑容甜蜜得刺眼。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渴望和深切的、无法填补的孤独,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那轮在警校训练场上遥望过的月亮,此刻在城市璀璨的灯火中显得苍白而遥远。
冲动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烧毁了理智的藩篱。
他几乎是颤抖着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沈幼楚略带疲惫却依旧温和的声音:“喂,沈幸?执勤结束了?”
“姐……”他开口,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脆弱和一丝孤注一掷的冲动,“……刚结束。街上……好多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眼前成双成对的身影,每一个甜蜜的画面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今天……是七夕。”
电话那头的沈幼楚似乎怔了一下,随即了然:“哦,七夕啊。怪不得街上这么热闹。执勤辛苦了吧?有没有遇到什么状况?” 她的语气带着一贯的关切,像安抚一个刚刚完成任务的弟弟。
这平静的关切,却像催化剂,瞬间点燃了沈幸心底压抑到极限的情感岩浆。
“没有状况。”他急促地打断,呼吸变得粗重,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挤出接下来的话,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绝望的试探,“……姐,我……我看到街上……好多……好多情侣……” 他语无伦次,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和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他们……都有人等……有人陪……”
后面的话,像被巨大的石块堵在喉咙口,灼热滚烫,却再也无法吐出。他想说什么?他想问“你呢?你在等谁?”,他想说“姐,我多想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他想不顾一切地嘶吼出那句最深的妄念——**“我不想只做你的弟弟!”**
千言万语,在舌尖翻滚、冲撞,最终只化作电话那头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巨大痛苦的喘息。他死死地攥紧手机,指关节捏得发白,仿佛要将那冰冷的机器捏碎。
电话那头的沉默,如同冰冷的深海,将他瞬间吞噬。沈幼楚显然清晰地捕捉到了他语气里那濒临崩溃的绝望和呼之欲出的惊涛骇浪。她似乎也屏住了呼吸,在等待,在震惊,又或许是……在无声地构筑堤坝?
“……沈幸?”她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一种刻意的、近乎仓促的平静,“是不是……执勤太累了?还是……看到别人过节,有点想家了?” 她选择了最安全、最符合“姐姐”身份的理解方式,将他的崩溃归咎于疲惫和思乡。甚至刻意强调了“家”这个概念,无形中再次划清了那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这句温和的“关怀”,如同三九寒天兜头浇下的冰水,瞬间浇灭了沈幸眼中所有不顾一切的火焰,只剩下冰冷的灰烬和彻骨的绝望与……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愤怒。
她听懂了!她一定听懂了那未尽的言语里蕴含的惊涛骇浪!而她选择了用最温柔、也最残忍的方式——曲解,并将它定义为“累”和“想家”!
一种巨大的、被看穿却无法被回应的羞耻感和无地自容的挫败感,混合着被轻描淡写抹去的愤怒,如同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嗯。”沈幸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砾摩擦,所有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只余下死水般的、近乎麻木的平静,“可能……是有点累。姐,我……我想申请提前返校,准备考研。假期……就不回去了。”
他几乎是报复性地丢出“考研”和“不回家”的决定,像一只受伤后竖起尖刺的刺猬。既然她希望他做个“好弟弟”,那他就做个更“优秀”、更“上进”、更不需要她“操心”的弟弟!用距离和更严苛的自我要求,来惩罚自己,也……惩罚她的“不懂”。
“……好。”电话那头,沈幼楚的声音停顿了一瞬,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欣慰”,“考研是好事,专心备考。家里……有我。” 她的语气像一个真正开明、支持弟弟求学的姐姐。
“嗯。”沈幸从喉咙里挤出一个音节,再也无法忍受这虚伪的平静,“姐,我挂了。”
不等回应,他近乎粗暴地切断了通话。手机被他死死攥在掌心,坚硬的棱角深深陷入皮肉。他仰起头,闭着眼,任由七夕街头喧嚣的声浪和炫目的霓虹将他吞没,眼角那点滚烫的湿意瞬间被风吹干,只留下冰冷的刺痛。胸腔里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失落,还有一种……被彻底推开的、无处发泄的暴戾。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关切和小心翼翼的声音,如同早已等候在阴影里的蝴蝶,轻柔地响起。
“沈幸?”柳如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不远处,手里捧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柚子茶。她今天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外搭一件浅粉色的薄开衫,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妆容清淡。暖色的灯光下,那双清澈的杏眼和小巧的嘴唇,带着一种温婉的、毫无攻击性的关切。她看着沈幸紧绷的侧脸和紧握的拳头,脸上带着真实的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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