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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觉得自己务必要去找温昭容一叙了。
在乾清宫暖阁里和李弗襄拉拉扯扯半天,终于等来了药奴给李弗襄施针,趁李弗襄背后扎得像个刺猬, 顾不上她的时候, 高悦行撒腿就跑。
路上, 高悦行本以为相见温昭容要费一番周折, 早早准备好了说辞,她带了一朵牡丹的宫花在手里轻轻撵转, 如果没记错的话, 似乎温昭容也有这么一只。
到了靡菲宫, 高悦行见了门口的小内侍, 借口捡到了一只珠花,请通传一下,是不是温昭容所遗失。
内侍不敢怠慢高悦行,小心拿帕子包了,进去找温昭容求证。
高悦行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瞧着桂树空荡荡的枝头, 没过多久, 内侍小跑着出来, 对她道:“高小姐, 温主子说, 这不是她遗失的那只, 不过辛苦您挂心, 还特意走这么一趟,请您务必进去吃口茶,歇一歇再走。”
宫花已不在内侍的手中。
高悦行心中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温昭容也是有心想见她的。
靡菲宫正殿里,温昭容端详着眼前的牡丹宫花,由衷的感慨,果然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子,说话办事不留一点可疑的尾巴。
高悦行低头随着内侍进门。
温昭容立刻命人奉茶,她的举手投足总是有意无意的护着小腹,这是很多孕妇下意识的动作。
高悦行内心又不确定了。
温昭容注意到她的目光,笑了,大大方方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如今还没有什么感觉,想必是月份不到的缘故。”
高悦行听了这句话,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有过片刻的空白,继而慢慢的涌现出了想法。
她好像察觉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温昭容的脉!
虽然是很明显的孕象,但是有一疑点,她的脉象,不足以令她辨别胎儿的月份,哪怕是粗略估算都有些困难。
只能勉强推算出是初孕。
那么,当夜给温昭容切脉的周太医……
高悦行只学了个刚入门的皮毛。
周太医可能行医数十年的御医啊。
高悦行都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疑点,他难道不会起疑心吗。
但是,他再也起不了疑心了。
此人已疯癫。
高悦行忽然觉得,当日李弗襄对周太医下手,或许并非调皮兴起,而是心中另有谋算。
温昭容轻轻咳了一下:“高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高悦行被她拉回来,目光沉沉地望着她,见宫里四下不见人影,于是隐晦地说道:“当日夜里,周太医会了娘娘的喜脉,想必是过于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