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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还想面见陛下?瞧着陛下会理她吗?”
她哭着喊:“陛下、陛下求您看看臣妾啊——”
哭声戛然而止,手起刀落,她的头颅滚落在地上,裴渡冷眼瞧着,看见那血溅在白练上。
又下雪了。
容宛什么也看不见,被蒙着眼,只问:“吓人吗?”
“可吓人了,”他低低地笑了,“所以叫你不要看。”
容宛嘟囔道:“我现在不怕了。”
他依旧蒙住她的眼睛,没有放手的意思:“不好看,不怕也别看。”
容宛顿了顿,还是说:“好。”
第三个,终于斩成远侯一家,还有唐家。
裴渡松开了冰凉的手,将糖人递给她。
容宛接过糖人,怔了怔。
她抬头看他:“怎么又不遮我眼睛了?”
裴渡淡声说:“砍头的时候再遮,江弦肯定有话要说,不如看看他是怎么挣扎的。”
容宛勾了勾唇,看见江弦被押入刑场,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很奇怪。
她以为他会吵,会闹,会发疯,但他此时却只是默默地流泪。
容宛沉默地看着江弦,裴渡也沉默。
“奇怪,”她说,“江弦有些反常。”
江弦双目无神,又环顾四周,看见了容宛,瞳仁缩了缩。
他不住地挣扎着,恨不得跑到她面前去,高声叫出来:“宛儿!”
他这么一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容宛吓了一跳,手中的糖人差点没掉下去。裴渡给她拿稳,冷眼瞧着江弦,似乎在瞧一只蝼蚁。
江弦浑身发着颤,他脚一软,如果不是有人押着他,他早就跪下去了。
他流下两行清泪来,高声哭着喊着:“宛儿,对不起,我是真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