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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本督杀了江弦,将他凌迟处死, 却没有把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被他与贵妃算计。后来陛下忌惮本督, 远离了本督, 便上演了山谷那一出。”
威名赫赫的司礼监掌印, 前世居然死得这样凄惨。
容宛沉默, 转过身来去勾住他的脖子, 闷声说:“你……”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眼神迷离,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上辈子过得这样苦,”她弯了弯唇说,“这辈子就好了。”
在她这一笑之间,仿佛一切都没事了。她抚平了伤痕,裴渡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笑道:“还要穿衣裳吗?”
容宛摇头:“不穿了,去榻上罢。”
裴渡慢条斯理地把她身子擦干净,把满脸通红的容宛抱到榻上,容宛见了他,再看看自己,耳垂有些发烫。
灭了灯。
略。
—
二人相安无事地在府里过了大半月,裴渡也开始着手安插党羽。
门被打开,容宛今日穿了一件青碧色的衣裙,那光透过窗牖洒在地面上,她笑眯眯地问:“掌印,现在怎么样了?”
裴渡搁下手中的笔:“你可听说了那‘告天下之诏书’?”
容宛点了点头。
她凝声说:“‘告天下之诏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民间偷偷流传的,都在痛斥皇帝的昏庸无道。掌印,你没有让东厂管吗?”
裴渡嗤笑一声:“骂那死老头的诏书,本督管作甚?骂得越狠本督越痛快。本督还想知道,这诏书是从哪里得传的,东厂却怎么也查不出来。那些士人们,几乎是人手一份。再这样下去,就会积怨民愤。有人在故意做这件事情。”
容宛摸了摸下巴。
裴渡又说:“还有一点,就是那个长得很像元皇后的宫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御前,还做了个嫔。现在皇帝不上早朝,天天嚷嚷着要给这个嫔提位分,各大臣劝也劝不动,依本督所见,朝中就要大乱。”
在意料之中,皇帝变得越来越昏庸。
这个人想做什么?
他想积怨民愤,让百姓对皇帝的昏庸无道而感到愤怒。
然后他登基,便是顺理成章。
真是一出好戏啊,越来越有趣了。
容宛走上前来,解了他的发带,放在掌心细细把玩:“掌印,你觉得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