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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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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刀插在什么地方?对方一边回答一边往里面走。

“那还有救!”白羽凡跟着他进了病区。被告知,患者已经进了手术室了,有人递给他一件白大褂,他把两个瓶子递给一边这小医生,一边穿一边吩咐跟来的小伙子,要他们把苏老师的棉絮拖到车上去,要垫得厚厚的。

他身后有人说,刀柄上的指纹要保留好。

谁说的?他回过头来,说:“从这个位置看,这是自杀。谁杀人杀个半死?

边上一个领导马上就说,这是畏罪自杀。

另一个声音吼起来:“她有什么罪?”

众人一看,灯光下,林部长脸色铁青,他正是每天监督苏老师的人,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一个姑娘走向两个小伙子,拍了下夏永山,赞许地说:“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我们估计,最快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之后。”

夏永山点点头:“我是紧赶慢赶,两个轱辘子简直都没有停过。”

冯有贵憋憋嘴:“你两个轮子能跑多快?”

夏永山马上和他抬杠:“怎么不快?找到你,找到车子,找到白医生,没超过半小时。”

那个小伙子呛着脖子说:“你两个轮子,还有我四个轮子快吗?从市里到县里,我没有超过一个半小时。”

姑娘惊讶地说:“那可不得了,司机好厉害。我回一趟家,要三个小时哩。”

冯永贵说:“我不是司机。”

“对了,”夏永山仿佛才想起来,“给你介绍一下。冯有贵,东方服装厂生产指挥部部长。”

“副的。”小伙子裂开大嘴,乐了,“那是因为沿途停靠,有人上下车,耽误些时间。晚上没有人,可以飞车。”

“那你也很牛了,因为你不是司机。”姑娘伸出了大拇指。

看这个女孩子活泼可爱,苏老师也有救了,冯有贵开始讲废话:“可我是在司机家庭长大的。父亲有时候车子停在大院子门口,我就用它练手。在单位里出差,总是让司机睡觉去,自己抓方向盘。练出来了。”

“不简单,还是单位的领导,真是不简单。”贾文娟双眼放光,“时间就是生命,你为我们赢得了时间,医生说苏老师有救,真要感谢你。”

“怎么这么说呢?苏老师是我们共同的老师,教我们的时间更长。”

冯有贵在这里惺惺作态,让夏永山在一旁很不舒服,说,要去干正经事了,不要听人家在这里吹牛。

姑娘说,给他们准备了夜宵,当然很简单,就是大馍咸菜。

冯有贵说,吃不吃无所谓,要有茶喝就行了,嗓子要冒烟了。

夏永山就怪他路上废话太多,又是说又是笑又是唱的。贾文娟看出他们两个不对付,不知道什么原因,说吃的喝的都在宿舍里,泡了一大瓷缸子冷茶,就把他们带到自己小房间。

冯有贵站在门口喊了一声:“闺房吗?男人免进吧。”

“没事没事,紧急情况,连被单都没叠。”贾文娟就把当时情况说了一下。

夏永山松了一口气:“白羽凡说有救,那就没有大关系了。手术以后就带回市里去,你

是不是跟我们车子一起走?”

“连夜回去?”

这个姓夏的,就像车子是他的一样,还要在这里做人情,冯有贵很不以为然,故意夸大其词:“当然要连夜赶回去,白医生明天有手术,我这车子是偷来的,耽误了厂里面送货,我那个指挥部部长连副的都做不成了。”

虽然看见夏永山在一边翻白眼,贾文娟还是很同情开车的人,让他在自己床上睡一阵,手术起码要两三个小时,也免得回去路上不安全。她是不能马上回去的,因为父亲要她站好最后一班岗,考试的头一天才能回去。

“乖乖隆的冬,你父亲对你这么严格?”

夏永山以为冯有贵在讨好贾文娟,先把他吓退了再说:“你知道,他父亲是什么人?我们城市的一把手。军代表,军管的时候来的。”

冯有贵马上松了一口气:好好好,他们两个举止那么亲密,一副青梅竹马的模样,原来情深意长啊。这夏永山,吃着碗里霸着锅里。但是有这一个女孩制约,那自己不就更有希望了吗?马上坐到小贾的床上去了。

夏永山瞪着贾文娟,好像女孩子不好:“你让他睡你的床?”

“这有什么?我们当初步行串联,男女同学还睡一个房间哩。”

冯玉贵也觉得不好意思,说可以到车上睡。姑娘说不行,驾驶室里面睡觉睡太闷了,车厢里睡觉蚊子太多,房间点着蚊香,赶紧休息两三个小时,开车回去安全些。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但冯有贵还是讲风凉话:“那不是妨碍你们讲悄悄话了吗?”

姑娘很爽快地说:“我们是有悄悄话讲,当然要避着你,要去收拾苏老师的东西,放心吧,不打扰你的美梦。”

然后他们就一个人吃了两个大馍,两根萝卜条,茶缸子的茶喝了一大半。这才担心白医生没吃没喝的。夏永山说,不要紧的,医生锻炼出来了。他最长的手术站了七个半小时。不用说吃喝了,连小便都没有时间解。

医生真苦,尤其是外科医生。三个人共同感叹。然后包了两个大馍和咸萝卜,用盐水瓶子灌了一瓶子凉茶,留给医生吃,放在桌子上,冯有贵说上车的时候带着,然后往床上一倒,还对夏永山说:“好好地孔雀开屏哦。”

出了门夏永山才想起来,他说那“孔雀开屏”是什么意思想,返身回来,可是,床上已经传出了他的鼾声。

两个人到了苏老师的房间,一进门就触目惊心——床上一大摊血。贾文娟有些畏缩,在门边停住了脚步。夏永山二话不说,把被单、被子、带血的东西一卷,抱到门外去,扔到垃圾堆上,回到房间,这才打量着房间——实在是太简陋了,只有一张小床,一张办公桌子,一把椅子,床头一条板凳,上面放一个木头箱子,还有一只小皮箱。桌上堆满了书,连书架子都没有一个。

难道没有别的棉花了吗?总不能要患者躺在车厢板上吧?

贾文娟指着屋梁:“那里不是吗?”

原来过冬的棉衣、棉絮都吊在屋梁下,没有天花,岂不是夏热冬寒吗?

夏永山把桌子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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