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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店家送来了洗澡水,谢景迟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隔了一会儿,老板娘又捧着一套新的花缎衣裳来了,说是褚盈之买了给谢景迟换洗的。谢景迟感叹了一句,真是一个体贴的人,什么事儿都给办好了。身上那件衣服都穿了八九天没换过了,自己都嫌弃自己,想必褚盈之也是嫌弃了。
换洗之后,谢景迟拿着木梳愉快地梳着头发,那边有人再次叩响了房门。
谢景迟道:“谁啊?”
答话的是褚盈之,他说:“是我,褚盈之。姑娘可收整好了?”
谢景迟上前去拉开了房门,发现褚盈之也是换了一套新衣裳,发梢也有些水珠,想来也是洗过澡了。谢景迟笑道:“差不多啦,洗了个澡整个人舒服多了。”
“我想过了,姑娘说的有道理,此行我会和姑娘一同去往十南城。”褚盈之轻声说着。
谢景迟一听,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褚盈之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身上,还不如自己身体力行。”
褚盈之摇了摇头说:“不是因为这个。方才我在楼下,听到吃饭的人议论,说起了南疆动乱的事。有小股的盗匪在边疆杀人越货,一个月作案数十起。当地衙门抓到了作案的一些人,发现这些都是长期在伍的军人,且是禺氏的军人。于是边疆就此摩擦不断,当地衙门已经上报了朝廷,朝中已经就此事开始了商讨。据说就在几日前,朝廷收到了禺氏的战书……”
“战书?”谢景迟惊诧地看着褚盈之。
褚盈之点头说道:“这确实像是四皇子的作风。我听楼下那些人说,朝廷现在应该是在选择由谁挂帅出征,有说林大将军的,有说庆亲王的,也有提到荣亲王的。不过好像裕亲王自动请缨,也想出战。说来那文宗闲,似乎一直都是裕亲王的党羽。”
谢景迟一时有些理不清思路了,这些传闻的意思是裕王已经回京了吗?想到裕王,谢景迟突然反应过来,那时在城门口,那些守兵拿着的画像上的人是谁。难怪自己觉得眼熟,画上的人就是薛辞啊!虽然确实抽象了一点,但是画中人给自己的感觉和薛辞给自己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那么到底是谁在通缉薛辞?又是为什么这样做?
褚盈之无奈地笑了笑说:“虽说是寰朝的事,但想必姑娘也不太想听这些朝廷的事。裕亲王势大,哪怕庆亲王和荣亲王是军王出身,也未必争得过裕亲王。在这个关头,谁能抢下这个差事,谁就比别人多了一些筹码,若不是太子要监国,想必太子都想要自己带兵出征了。”
谢景迟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摊了摊手道:“谁知道他们兄弟争抢些什么,当皇帝那么累,你看现在的皇帝都被累出病了,他们还想当皇帝,一个个都嫌自己命太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