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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之间并无半分对皇家不敬之意,更甚至半点未曾提及皇家!”
“何罪之有?!”
许奕话音方才落罢。
人群中便传来阵阵叫好声。
只不过因东阳的恐吓,百姓们皆躲着藏着不敢明目张胆地叫好罢了。@
东阳心中一凛,面上一寒。
望向许奕的眼神中充满了毫无遮拦的厌恶。
自出生以来,除了那姓赵的女子外,她还当真从未这般厌恶过一个人。
不对。
眼前这人便是那姓赵的儿子!
想到这儿,东阳眼神中的厌恶愈发地增多起来。
定了定神。
心知理亏的东阳岔开话题道:“那随从忤逆主子,擅自动手殴打官差!更是试图对京兆尹动手!着实该杀!”
东阳话未说完。
许奕便连忙打断道:“长公主殿下此言差矣,那随从明明是受命行事,何来的忤逆主子一说?”
东阳当即反驳道:“你怎知他是受命行事!他亲口告诉你的?”
许奕笑了笑,缓缓开口说道:“死人又岂会开口说话,长公主殿下这是怎地了?”
说着,许奕充满疑惑地看向东阳。
那神情,那眼神,妥妥地看傻子的姿态。
若是东阳一开始便摆出姑姑的架势,而非长公主的架势。
那受限于规矩的许奕或许还真拿她没办法。
但现在......
。
始终观察着二人交锋的张永年心中不由得暗暗后悔。
很显然,即使是长公主姿态的东阳,依旧斗不过现如今的许奕。
且,自始至终东阳一直都陷入许奕的节奏中,而无法自拔。
张永年刚想劝阻两句,就此离去。.
偏偏这时。
动了怒火的东阳再度质问道:“既然京兆尹也知死人不会说话!那因何这般肯定那人是受命行事的?”
“京兆尹不感觉自己的话语自相矛盾吗?”
“自相矛盾?”许奕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即自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
将其缓缓展开。
高高举起朗声道:“这份供词,便是那幕后指使者亲口所述!亲自签字画押!”
说着。
许奕将其缓缓收起,沉声询问道:“长公主殿下现如今可还有疑问?”
马车旁,东阳久久未有回应。
整个人呆站在当场,眼中除了方才那供词上鲜红的手印外,再无他物。
“好了东阳,我们走!”张永年深深地看了许奕一眼,随即拉了拉呆站着的东阳。
许奕至今都未说出张经平这三个字。
显然是给东阳留足了脸面。
若是继续咄咄逼人下去,很难保证许奕会不会彻底不留情面!
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
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味地咄咄逼人。
到了那时,即使许奕不留情面,也无人可以指责他丝毫的不是。@
反观宋国公府,到时候可就彻底麻烦了!
就在张永年拉着失神的东阳即将走向马车之际。
好巧不巧,许奕手中的供词竟一个没拿稳,掉落在了地上。
飘落间,那渗透纸张的红手印深深地刺激到东阳的敏感神经。
不待许奕将其捡起。
东阳便冲至近前,一把将其自地上捡了回来。
快速打开,细细查看!
那供词上连张经平儿时做过的坏事都记录在内。
外加上那鲜红的红手印。
东阳下意识地便朝着严讯逼供上去想。
这一刻,东阳再也无法维持长公主的姿态,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想要拼尽一切保护孩子的母亲。
东阳怀抱着供词面朝许奕歇斯底里道:“许奕!你!你!你!你严讯逼供!你屈打成招!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了平儿!”
“否则!否则今日我定会去皇兄那儿参你一本!”
说着,东阳恶狠狠地瞪向许奕,仿佛一护犊心切,恨不得生吃了许奕的母老虎一般。
张永年望着彻底失控的东阳,心中忍不住一阵暗恼。
本想上前制止东阳。
但脚步刚一迈动,便顿在了当场。
自许奕的态度中,显然是看不出来什么了,眼前这许奕看似年轻,实则心计丝毫不输那些老辣之辈。
既然如此,那么何不坐视此事彻底闹大。
自正德帝对此事的处理中,探查到一些情况。
到了那时,许奕的态度还重要吗?
显然不重要了!
张永年定了定神,随即看向许奕。
怎料。
不待许奕说话,周边的百姓便先炸开了锅!
东阳方才的一番话语,无异于自爆。
刹那间,到处都是嘈杂的窃窃私语声。
许奕心中笑了笑,东阳此举无疑省了他很多功夫。
微微拱手行礼。
随即一言不发地转身便走。
而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
“许奕!”东阳厉声吼道!
然而,许奕竟理都不理,脚步未见丝毫的停顿。
“许奕!”气极了的东阳大吼一声,不。
管不顾地朝着许奕奔去。
一把挡在许奕面前厉声质问道:“你今日究竟放不放人!”
许奕凝视着眼前那不见半分皇家风范的东阳。_o_m
面色一正,沉声道:“不放!即使长公主殿下闹到陛下那儿去!某的回答依旧是不放!”
“当众殴打官差!此事性质何等恶劣?若放之!本官置那些卧床养伤的官差于何地!置王法于何地?”
“就因为张经平是你东阳长公主与宋国公的儿子!他便可以藐视王法吗?”
“不能!”
“东阳长公主既然愿意弹劾!那便去!本官告辞了!”
话音落罢。
许奕越过东阳长公主,径直地朝着京兆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