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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
然后兴头失去大半,说道:「行吧,还是这么的无趣。赶紧进去吧,大长老等你很久了。」
阿尔科恩点头示意后,便推门走进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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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大便了吗?」
在巡逻兵之前,第一个迎接他们的一个短头发、高颧骨、兜风耳的小伙子。
眼睛有点斗鸡眼,颜色是天空那种水泥色。
身上的皮衣不大合身,衬衣敞着怀,胸口露出一个大大的耶稣文身,正从十字架上平静而自信地向外凝视。
小伙子两腿间夹着一个铁皮桶,肩上搭一个褡裢,被他轻轻一拍,立刻发出诱人的叮当声。
「我出最好的价!」
早先,这个地铁站的上面是里加市场,以物美价廉的玫瑰闻名全城。
当年,防空警报响起之后,人们只有七分钟时间来做出全部反应:确信这并非演习,掏出证件,跑进最近的地铁站。
机灵的卖花小贩离地铁入口最近,他们用胳膊肘拨开惊慌失措的人群,头一个钻入地下。
当在地底下如何谋生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打开气密门,挪开堵在门口的尸体,返回自己的花市,取回了玫瑰和郁金香。
鲜花已经枯萎了,但用来作干花装饰绰绰有余。
就这样,里加站人做了很长时间的干花生意。
这些干花虽然带有霉菌和辐射,但人们照买不误,毕竟,这是全地铁能找到的最美好的东西了。
要知道,人们还要继续爱,继续哀悼,没有花怎么能行呢?
凭借干花,凭借对恍如昨日却一去不返的幸福的追忆,里加站展开了腾飞的翅膀。
但在地底下没法种植新花,花朵不是蘑菇,不是人类,它们离不开阳光。
而地面上看似取之不尽的花,也终于枯竭了。
危机出现了。
过惯了好日子的里加站人,终于也不得不缩减口粮,甚至要沦落到吃老鼠的地步了——就像其他毫无出路的车站那样。
但精明的商业头脑又一次拯救了他们。
他们权衡了各种机会,盘算了自己地理位置的优势,向北边的邻居展览馆站提出了交易。
由他们购买多余的猪粪,然后转手卖给其他种植蘑菇的车站,充当肥料。
展览馆站接受了这个提议——大粪他们有的是。qδ.o
就这样,即将被贫穷熄灭的里加站再次焕发生机。
新商品味道固然不好,却更实在、更可靠。
不但可以量产,还可以在此之上添加更多新的产品。
但现在只是在起步阶段,很多东西都是在计划中的,并没有得以实现。
况且,在眼下这个艰难时代,里加站人也没办法挑三拣四。
「伙计们,咋着,你们没货?」短发小伙儿对来客初步嗅过之后,失望地问道。
这时,其他同样带着铁桶的人也飞跑过来,争先恐后地高喊:
「收大粪!」
「大粪有没有?高价!」
「一公斤一颗子弹!」
这里的结算货币跟全地铁一样,也是AK自动步枪子弹,这是如今唯一的硬通货。
子弹也只这里唯一的公信力,他不但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
但子弹的购买力是低效的,很多东西都需要大量的子弹。
不过可以确信的就是,随着子弹的消耗,他的意义会更加重要,虽然现在有着制造子弹的工具跟方法。
但是,远远比不上之前的工艺。
而那些子弹也都保存在那里有权势的人收藏品中。
卢布早在最初就失去了效力——在信用一文不值、国家不复存在的地下世界,拿什么来保证它的价值?
而子弹,就另当别论了。
纸币早就被卷成烟卷抽掉了,大面值的比小面值的更受欢迎,因为它们更干净,更好烧,冒烟也少。
硬币则成了那些玩不上子弹壳的穷孩子们的玩具。
如今,衡量一切商品的尺度就是子弹。
一公斤大粪在里加站只能换一颗子弹,而到了塞瓦斯托波尔站就能换三颗。
自然,这门生意并非每个人都愿意干,但没关系,干的人越少,竞争就越小。
「喂,廖哈,滚一边去!我头一个来的!」一个皮肤黝黑的大胡子将耶稣文身的小伙儿一把推开,小伙儿敢怒不敢言地退到一旁。
「你往哪儿钻,啊?你以为你先在隧道碰上他们,大粪就全归你了?」另一个紫脸膛的秃头也跳过来。
「瞧瞧,刚入行没规矩!」又有人跟着起哄。
「行啦,各位大哥,你们干吗……反正他们也是空车!」小伙儿辩解道。
「让我看看!」
那个叫廖哈的小伙儿闻得果然没错,「正切余切」车上一坨大粪也没有。
待阿尔乔姆和荷马下车,「正切余切」无辜地一摊手:「我的货卸完啦!」说罢,吹着难听的口哨,掉头向黑暗驶去。
巡逻兵例行公事地检查了来客,将其放行,聚拢而来的大粪贩子们纷纷散去,只剩下头一个——廖哈。
看得出来,他是最需要生意的。
「要不要来个观光,伙计们?我们这儿可有的看哪。你们最后一次见列车是什么时候?我们这儿有列车宾馆,豪华间!带电!在廊道里!我能搞到优惠!」
「我对这里了如指掌。」阿尔乔姆诚恳地说罢,向前走去,荷马踢里趿拉地跟在后面。
里加站原先被涂成了两种喜庆的颜色——红色和黄色,但想要发现这一点,得先用指甲把覆盖在全站台所有瓷砖上的那层油脂括去。
一条隧道被一列死去的地铁列车堵住,车厢被改造成了宾馆。
第二条隧道是站台全部生活的供给线。
「那您知道我们的酒吧吗?新开业的。家酿啤酒,上等货。至于原料嘛,也是用——」